天擦黑时,却见几个陌生人在茶馆附近走动,并没入内,少顷便离开。
“属下带人翻墙进去,后院有扇门落了锁,且还有人看守,未免打草惊蛇我们便没有上前,大人,现下该怎么做?”
叶脩不言语,只是望着外间黑沉沉的雨夜。
筠轩堂诸事安排好,宋清心中放下一件要事,待至住所,她回想在车上,曾问过裴鹤铭。
“蔡堂主到底做了何事?他身上怎么会负伤?”
她不是不好奇,但许多事过于复杂,想必裴鹤铭也不会说的细致。
但事关宋家,是她找的药材商应急,却没想到蔡旭竟然会打起了施明义的主意。
毋庸置疑,施明义是要去三司审讯,接下来甚至可能为了以正视听枭首示众。
裴鹤铭只道:“这件事与宋家无关,不用担心。”
“蔡堂主劫了囚车?”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叶脩去而复返。
车外雨水成雾,他被雨水打湿的鬓角已干,视线交汇,青年眸光温润:“蔡旭如何,我心中知晓,你不必多想,安心准备回潮州。”
宋清愣了下,心里又泛起那种奇怪的感觉。
她摆在膝上的手指蜷了蜷,轻轻的嗯了声算是回应。
后来到了住处她也细细回想白日的状况,因是下雨,屋内有些憋闷,她索性拖了凳子在廊下,坐看雨幕中芭蕉叶四下摇曳。
前世里,施明义并没有伏法,齐宁远也没有败露被押入上京。
景和三十一这一年,都未曾发生。
所以是从哪里开始走向产生偏颇的?
少女伸出手,白嫩的掌心,接住雨滴,微凉的触感越积越多,最后汇成一片,复从她指缝流淌。
夜空中,乍然闪出一道雷鸣。
银白色的光撕开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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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之后,四周重新陷入漆黑,县城外安谧中响起沙沙的声响,远处疾驰来的骏马上,影影绰绰的看到挺拔身影,只此人一袭蓑衣,面罩布巾,几乎要融入雨中。
此时那间破旧的茶馆内,施明义被捆绑住手脚,无法自己吃喝,便由着青囊堂的人一勺一勺的喂。
“难吃,”施明义闭了嘴。
给他喂饭的是个高壮男子,闻言气的差点将勺子丢在他脸上,心里记着堂主临走时的叮嘱,于是硬压下怒火。
“吃不吃,不吃饿着。”男人瞪着施明义。
“有酒麽?”
“没有。”
“有肉麽?”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