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能在一起处对象的,要么三观一致,要么......病情一致。
我们俩都是抑郁症和焦虑症,以至于除了在病友的共同话题基础上,还有很多行为、举止、想法是差不多的,就像每天晚上吃完佐匹克隆之后的疯狂,但还好,和鱼儿他俩在沈阳电竞酒店打游戏的这四天里没有疯狂,毕竟沉迷于英灵神殿的我们每天都要玩的很晚,对于大多数“正常人”来已经很消耗精力了。
中午,依依不舍的我们在酒店楼下吃了顿猪脚饭就准备告别。
鱼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速度完全可以做吃播,像极了村口连泔水都能狂吞一盆的土狗,这还真不是贬义词,因为,在我和老林这种有精神疾病的人看来是很羡慕的,能痛痛快快的活着不香嘛?
当晚,虽然分开了,但我和老林还是如约上线和鱼儿他俩开着语音打英灵神殿,我忘记当时打到哪一关了,反正只知道鱼儿的性子急,每次打BOSS的时候都坏事。
“这个BOSS有AOE,起手动作是头往后仰,这时候按住空格......”我还在介绍着,只见游戏里一个“大黑耗子”快速略过我举着个破木枪就戳向了BOSS,还伴随着那个傻乎乎的叫嚷:“干就完了!有事儿打起来再!”
于是,在乱哄哄的氛围下,结束了今天的游戏活动。
最近这两天浩、佳宣还有新来的博让我发配到清河的新景住了,不为别的,只是我们的焦虑和抑郁越来越严重,想静一静。
深夜,我们松开了五指相扣的手,背对背准备“睡着”。
但无论从呼吸频率、心脏跳动都不像熟睡的样子——太安静了,这些细节我们都听得出来。
“没睡呢?”我轻声问,显得有气无力。
“没有。”
“哎......”
我们转过身,搂在一起,失眠的感觉太差了,明明很困很乏,却就是睡不着,生怕刚睡着就有声音吓醒、生怕第二天有突发的意外事情、脑子里不自觉的放出各种“幻灯片”,而最恶心的是,这些幻灯片还会强行停在某个记忆最深的事情上,反复播放,拿我举例:脑子里依然还会放大当时五一在老林家跟她妈吵架的画面,于是开始幻想,当时要是拆了她家会是什么结果?为什么当时她妈打我那两拳我没还手?后来在崂山为什么没有领悟到什么?皈依下次还什么时候来?海洋啥时候能帮我出马?
想着想着,就会伴随悔恨、激动、惊喜、怀念、怅然等等复杂的情绪,让自己很累很累。
好吧,停下,我想停下,于是,才鼓起勇气睁开眼,问问老林睡没睡,她几乎是秒答,我知道,她脑中的乱象和我差不多是一样的。
“起床,喝酒!”
“嗯。”
着,我开了灯,我们来到客厅,把酒拿出来,老林洗了几根葱给我蘸酱吃,我随便撕了几块包菜下水烫了一下,然后拌上麻油,这还是跟我老叔他们学的,记得初中的时候,老叔开饭店,店里就有这么一道拌菜很受欢迎,虽然我仿不出太多那个经典的味儿,但目前这样的做法也很让我满足,只是,大多数人接受不了我拌的这个麻油味儿极重的版本。
到现在,我依然很怀念,也好久没吃过了。
我突发奇想,拿出手机,又翻找出了一个三脚架立在了客厅角,把手机架上,调整了一下构图,开始录像。
“干啥?”老林无精打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