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然接过那张淡蓝色的手帕,不敢抬起头,攥在手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泪水滴在地上把视线都模糊了,太过丢人了。
“你的伤怎么样?”蒋颂忽然问道。
她连忙摇头。
“是不好,还是不知道?怎么不说话了,以前回家不是你的话最多吗?”
蒋依然继续摇头,像个哑巴一样,她害怕自己一开口,所有的底线都崩塌。
“依然,你能……叫声爸爸吗?我好像好多年都没听过了。”
她身子一软,茫然的抬起头,蒋颂不知何时已经落了泪,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坚强十多年,第一次,落成这幅模样。
蒋依然揉了把泪不由得哭出了声,那每一声都充满了悲伤,被压抑了十七年的感情,就像大坝一瞬间消失了踪影,思念像洪水喷涌。
她低着头哭得像个孩子,像个失去了所有的孩子。
蒋颂抱住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蒋依然感受着这个陌生的怀抱嚎啕大哭。
常言说,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原来爸爸的怀里,有这么宽厚的肩膀,比蒋奕晨更有安全感的地方。
林晓朵已然看不清故事的走向,她木讷的看着这对抱在一起的父女,耳边尽是蒋依然的哭声,那哭声,太过悲伤。她自嘲的笑笑,转身离开。走到外面才发现,好多人都哭了。
他们为什么哭?林晓朵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