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有一辈子,不管这个人再怎么冷静淡然有姿态,可总要有一次丢掉所有矜持,丢掉一切高高在上,只为了一件事。
他还没见过真正疯狂的顾念,就算只为了满足这个好奇心,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管他是司阙还是俞子城,心思都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医院里,手术正争分夺秒的进行着,整整三天的药物实验,总算是找到能够压制隐藏在安心身体里病毒的药物,而那一颗卡在他胸腔里面的子弹也到了不得不取出来的地步。
是的,除了安心的医生和陪在安心身边的这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小小的身体里面居然还有子弹壳时时威胁着他的生命。
而在半夏身上同样相反的一个位置,也有一个与安心一模一样的伤疤,只不过她的那个过往,早已被颜植用各种方式祛除。
除不去的只有记忆。
若不是因为有了药物,就算是世界最顶尖的医生也不敢动手。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所有人之间,唐雯握着半夏的手,一向习惯了漫不经心的她没有半点放松:“别担心了,手术后安心就能和正常的孩子没有区别,他可以想跑就跑想跳就跳。”
抬头看了眼努力挤出笑容,可不知道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的唐雯,半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亲妈,而唐雯是如同亲妈。
虽不是唐雯真正十月怀胎,可半夏相信她对安心的感情绝不比她少,同样的担惊受怕,谁又能安慰谁。
轻轻拍了拍唐雯的手,半夏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一只手支撑着身体所有重量,当视线扫到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她的目光便彻底定格,再也移不开分毫。
她不敢站也不敢放松,她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全身无力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