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自然是这么想的,而且奴家已经细细思量过了,公子若不利用此次机会抢占先机,将大宣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他日若是王上发兵攻打大宣,不仅大宣保不住,就连公子也会因为无权无势被王上抓回大凉,容妃娘娘与公子的结局可想而知。”
“呵,陌楚逸向来自视甚高,以为只要以母妃性命要挟我便可命我前来大宣,乖乖地替他在大宣安插人马眼线,殊不知这些人早已为我所用,成了一柄可以刺穿他喉咙的利器。”男子冷笑道。
“当年若不是王上趁先王病重,伺机寻了借口将公子调离京城自己登上了皇位,恐怕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便是公子了。”女子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道:“王上登上皇位后便以谋逆之罪下令杀了四殿下与五殿下,独独留下了公子你……”
“早知会落得如此境地,当初还不如将我与母妃都杀了。”男子手背上青筋蹦起,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公子年少驰骋沙场,作为先皇最看重的皇子谁人不知您的本事,只是王上他却牢牢禁锢住容妃娘娘,利用公子为他开疆拓土,打下了大凉的半壁江山,如此还不够,居然为了一统中洲的霸业,逼迫公子前来大宣当细作,其手段之歹毒,为人之奸诈可想而知。”女子有些心疼地环抱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身子。
“公子啊,奴家在听风阁与你,与墨奕他们一同长大,你曾是何等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呀,如今却成了满手鲜血的冷面战神,这么多年,你的孤独寂寞,你的苦,奴家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女子说道动情处竟忍不住落下了泪。
“怎么,你是对我动情了吗?”男子突然推开怀中人儿,蹙眉严峻道。
“是,奴家是对公子动情了。”女子擦干了面上残留的泪水,眼里透着一抹倔强道:“奴家打小便倾心于公子了,不然公子以为,奴家为何要请求王上让自己替锦觅陪着公子一同到这虎穴里来。”
“听风阁的规矩,若为杀手不可动情,否则断其筋脉废其武功,生生世世不得再踏入阁中半步,你都忘了?”男子语气冰冷地提醒她道。
“奴家不敢忘。”女子有些落寞地说道:“所以你家将这份感情默默地放在心底,只为了能陪在公子身边。”
“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了。”男子微微蹙眉道。
“怎么,难道公子已经倾心于那个小太子了么?”女子突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警觉道。
“休要胡说。”男子语气不满道。
“呵呵。”女子面露凄凉地笑了笑:“公子的事儿奴家自是无权过问,可奴家想提醒公子一句,你是大凉的王爷,而她是大宣的太子,两国交战势同水火,到时候你若灭了大宣,她还会原谅你吗?”
男子沉默不语,若是我只想陪在她身边,教她如何当一个好皇帝呢……
“公子心头莫不是已经萌生了放弃的想法?”女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静静地开口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他想要权力,想要高高在上谁都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地位,大概这便是他从小到大所追寻的目标。
他天生好强,却因母妃的出身不受重视,好,那他便凭自己的本事,沙场浴血厮杀他终于获得了父皇的青睐,然而父皇虽看重他却迟迟不肯将他立为太子,最终却让嫡出的陌楚逸占了先机。他登上了皇位又拿母妃要挟自己,一次次地逼迫自己就范……过往种种,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那时他便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自己定要成为人上人,将从前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
所以,之清,我不能爱你……更是用谎话欺骗了你。
“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女子柔声地提醒他道。
“嗯。”他应了一声,而后眼神陡然凌厉,又补充了一句道:“记住,北疆人贪得无厌,此次事成之后必要斩草除根。”
“是,奴家恭送公子。”女子轻笑,微微福了福身。
宣州城。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陆小北与皇帝约定出征的日子近在眼前。
城门外,各路兵马早已整装待发,粮草等物资也已经准备妥当,无论是从阵仗上来看还是气势,都散发着一种恢宏大气的磅礴。
沿街两边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熙熙攘攘地聚了些来看热闹的百姓。陆小北身披盔甲,腰佩宝剑,双手拽着缰绳缰绳,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大战马,身旁两侧分别是同样着装的墨君尘与苏凛夜,一行人浩浩****地从皇宫一路朝宣州城外走去。
那人儿一改平日里的清秀娟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气势昂扬地端坐在马背上,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男子的英气,一副雄姿英发、少年将军的模样,所到之处必引得围观人群一阵欢呼。
“诶,太傅本太子今日穿这一身如何,威风吗?”陆小北见状,忍不住有些嘚瑟地问身旁之人道。
“威风得紧。”墨君尘礼习惯性地微微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