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瑶说着，芸香已经毕恭毕敬地将新的药碗端上来。
长意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不……！”
冰冷的清水入喉，却如冰铁灌喉，锐胀得长意无比痛苦！
她眼中刚扬起的一点点希冀，在此刻消失殆尽。
小姐，长意对不住您！
伤非但帮不了你，还助纣为虐，被人利用主院害你，却无能为力！
……
夜色浓郁，屿凤婆翻过围墙跃入慕王府。
脚一触地，便直奔天香院小房去。
今日慕王被留在皇宫，不在慕王府，戒备也跟着松懈不少。
她便来看看洛栖云那侍女长意的嗓子，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
更夫敲到第三更，悠长的声音弥漫在深深长夜。
可那天香院的小房，竟然还有烛火摇晃。
“娘娘，真的要今日便杀了她吗？”透过小窗，烛火晃**下，芸香手中拿着匕首，手颤抖个不停。
“当然！”
白柔瑶紧拽着长意的头发，嗓音尖锐：“这个贱人脑子多精！你没看今日，她想也没想就冲去找王爷，亏是王爷不在，若是在，今日我该如何自处？！”
“待明日王爷回来，想探看这婢女，她虽是哑了，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到时候怎办？”
烛火下，长意两眼朦胧、几乎已经丧失神志。
“可，可奴婢没杀过人！”芸香拿着刀的手不停颤抖，脸色苍白。
“贱婢，你难道想让这贱人的血脏了我的手？”白柔瑶扇了芸香一巴掌，“快去！”
“……是。”
芸香握着刀，一点点靠近意识迷离的长意，寒刃挥下！
长意似乎若有所感，绷紧身子，竟抓住了芸香握刀的手！
芸香脸色惨白，脱力的手指颤抖，哐啷一声，匕首便掉在地上。
冰凉铁制品在接触地面的一霎那发出清脆的嗡鸣，四周皆静。
白柔瑶的呼吸急促，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绝不能让那个贱人拿到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长意的手在接触到匕首的瞬间，被白柔瑶一脚踢开。
长意吃痛，再定睛，匕首还是回到了白柔瑶手中！
“贱人！你还是去死吧！”
白柔瑶举着匕首朝长意挥下，突然脖颈传来一阵剧痛，两眼一翻，匕首被扔出很远。
“娘娘！”芸香连忙上前，却也被劈晕在地。
身前出现一个矮壮的老婆子，长意几乎想都没想，四肢并用，想捡回那支掉落在地的匕首。
她要杀了这两人！
“好了！”屿凤婆抓住长意的衣领，声音嘶哑、语气冰冷：“你不可轻举妄动！”
要做什么，先听洛栖云的吩咐。
长意双目猩红，嘶吼着奋力挣扎，心中的恨意几乎如燎火灭野！
她恨！
自己与白侧妃明明无仇无怨，她却百般折磨她，不但毒哑她的嗓子，如今还想杀她！
可是，在看清屿凤婆凶狠恐怖的模样后，长意心下抖了抖，竟下意识听从她的话，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