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云后退两部，躲开擒她肩膀的手，冷冷的眼神划过素氏，“我与她还有几句话要说。”
素氏缩起肩膀，将头瞥向另一边，心虚道：“你害死了我的相公，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呵！”洛栖云冷笑道，“我害死了你的相公？我问你，他本来是能活下来的，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是你！”素氏手抖得更厉害了，泪水又流转在眼眶里，“他本来就活不了的，你为什么要害他！”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寻常人听不懂，可洛栖云却听懂了。
素氏在怪她，为什么不让她相公一死了之。
可当初男人受伤昏迷的时候，她哭那么大声做什么？
面前这个装扮精致的女人，和数日前寻阳巷里那个头发散乱、泪水斑驳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明明素氏先前那样的诚恳，现在却害死自己的相公，独吞丹药，与骗子合伙坑赚楚家的钱。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素氏选了抛弃良心的那条路。
“好了，走吧！”侍卫擒住她的肩膀和手臂，将她押走。
入府之前，洛栖云的目光一直落在素氏身上。
素氏捏紧帕子，不敢直视她。
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悲伤？怜悯？
她先前在寻阳巷里那样悲惨，她都没有这样看过自己，如今她是什么意思？
是……看不起么？
素氏捏着帕子的指尖发白。
一开始拿到丹药的时候，她的确是高兴的。
但真将丹药放在相公嘴里时，素氏却犹豫了。
她的相公一直被追杀，就算活过来了，有了银子，没过一会儿他们又会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
还不如……
素氏捏紧了丹药，而这时，寻阳巷里那个最八婆的钱婆婆，眼尖的发现了她的丹药。
钱婆婆当时心生一计，威胁她若不按自己说的做，就将她身怀丹药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就这样，素氏半推半就答应了她，亲手背刺了自己的恩人。
“楚公子，那一万两银子……”
钱婆婆笑嘻嘻地凑到一直默不做甚的楚寒枫面前，伸出枯糙的手。
楚寒枫眼神暗了暗，“什么一万两银子？”
“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钱婆婆一愣，“你我先前说好的，你给我老妇一万两银子，老妇就替你隐瞒药验之事……”
毕竟私自拿百姓药验这件事，是非常恶劣的。百姓若知道楚府如此草菅人命，定会对楚府有异议。
“你从哪里知道药验的？可有证据？”楚寒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老妇……”钱婆婆愣住，她向来好八卦，这事她也是不小心从楚府下人口中听见的，哪儿来的证据？
见老妇人顿住，楚寒枫冷笑了声，“既然没有证据，你如何让百姓信你？更何况现在人散的散，还得了楚府的好处，有谁会听你的？”
“你们楚府拿活人药验，不顾人家的死活，草菅人命，百姓一定会骂死你们！”
“那女人的相公也不是因为奇症而死的，那个大宛人根本没有带来疾病……”
钱婆婆话音未落，楚寒枫便让人将她丢出去，她四肢干瘦如枯柴，很轻易地被楚家下人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