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云心说今日真是晦气,被罚跪也就算了,怎么还招来了慕长肆?
“云儿你说,是谁叫你跪在殿外的?没有朕的允许,她怎么敢的?!”
见皇帝震怒,宫女小厮、侍卫太监悉跪了一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中最害怕的,当属始作俑者春竹。
如果洛栖云只跪一个时辰,也许不待皇帝过来,她就已经回殿,更不会晕倒。
可偏偏叫她跪了两个时辰,虽然看上去似乎不过只多了一个时辰,但这多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比前一个时辰痛苦三倍。
如果不是因为春竹自作主张,洛栖云根本不会晕倒,她们私自欺压云妃的事更不会被皇帝发现。
现在陛下要为云妃出这个头,白妃娘娘可就惨了,说不定牵连她春竹也一并厌恶,到时候自己既背叛了原先的主子,新主子也嫌恶她,那她该怎么办可好?
完了!
春竹万念俱灰,洛栖云却道:“陛下多虑了,是臣女犯了错被惩罚而已。”
这么好的翻盘之机,洛栖云竟放弃了?!
不仅仅是春竹,场内所有知情的人都震惊无比,毕竟可不是谁都这么大度的。
春竹很快反应过来,暗中桀桀冷笑,定是这云妃害怕再招惹白妃娘娘,所以掩瞒了下来。
既然被掩瞒,那就好办了。春竹原本担惊受怕的心思浑然不在,心中得意洋洋,自己仰仗着白妃,那今后这云妃,可不就被自己拿捏了么?
实际并非春竹所想,洛栖云不过是觉得,当下并非交代白柔瑶的时候,如果慕长肆一怒下惩罚白柔瑶,那今后还有谁能牵制慕长肆?
就怕这厮越发不要脸皮,有事没事来招惹自己。
只是洛栖云的想法,被完完全全曲解了。
慕长肆紧皱眉川,“云儿,朕问是谁罚你?”
众人的心瞬间又提起,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为云妃出头!
洛栖云默了一默,将眼光扫过底下一众,“慕长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场内人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云妃竟敢堂然直唤陛下名字!
怕是不要命了!
“云儿。”慕长肆的语气仍然柔和,“朕想补偿你,懂吗?”
“补偿我?”洛栖云忍不住嗤笑,“你的补偿就是将我禁足?真是可笑,不如将太爷爷还给我,都好过这所谓以爱之名的禁足!”
慕长肆倏地站起,脸色难看,“你知道这件事?”
洛栖云冷笑,“我怎么可能不知?”
见洛栖云看向他时眼中难以掩饰的厌恶,慕长肆心中一钝,“云儿,你当真对朕半分感情也没有?”
“我对路边乞狗尚有三分情,对你,没有。”洛栖云冰冷冷说道。
慕长肆像是受不住打击般后退数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脸和脖子涨红,“朕不信!”
“不信拉倒。”洛栖云懒得与他多作解释。
“出去!你们出去!”慕长肆突然狂啸道,指着宫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