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朝一个饭店出发，饭店有些远，车子开了很久，到达时已经是傍晚。
一路上，程歌不时的找个话题，却都不出意外的冷场了，我也实在没有精神聊天，索性看着窗外未看到过的景色，突然觉得H市是个陌生的城市。
饭店里是小提琴悠扬的声音，用餐的女士们都精致穿着小礼服，精致的打扮着。
此时，为了方便而穿着卫衣和牛仔裤的我显得格格不入，我有些尴尬，悄悄责怪叶安昀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叶安昀进来时也有些惊讶，良好的教养让他掩饰的很好。
他扶着我的肩膀，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没想到程音会订在这里，没事的。”
程歌看着程音，用眼神交流着什么，一方急切，一方淡定。这让我大概也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这不过是程音一人计划的，她的目的也许是想告诉我，我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是一堆礼服中间突然出现一件卫衣，那不叫独特，而是突兀。
服务生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语气婉转的问道：“抱歉，请问这位女士带礼服了吗？我这这边有更衣室，可以换的。”
我才注意到程音穿着一条黑色的蕾丝公主裙，扬着漂亮的天鹅颈，像一个高傲的公主，此时高高在上的藐视着一切。
“抱歉，没有。”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经敲响着警铃，所有的防御系统顷刻开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整个身体都在准备着逃避。
曾经在高中经历过的的事情我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抱歉，女士，没有正装是不让入内用餐的，这是本店的规定，抱歉。”尽管那个服务生的口中说着抱歉，可是神色里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更多的是蔑视，深深的蔑视。
心里轰隆的一声，感觉到了庞然大物的倒塌，痛快的，溃不成军。
“抱歉，我先走了。”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小丑，被围观着，嘲笑着，让我满脸通红的难堪着。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落下是我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尊严。
脑子里突然想起班主任曾说过的那句话，“你看看你这身，是想去车站当模特了，还是想去生物园做裸模了？”
“还是想去生物园区做裸模了？”
“还是想去生物园区做裸模了？”
我的头近乎炸裂，听不到旁边在说些什么，只想转身，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