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奥扶着裴齐站在门槛上,进退维谷,他半个身子都压在奕奥肩上,现在想把裴齐带回市区,只怕也很是困难,况且夜路难走,颠簸的路况仍让奕奥心有余悸。
脚下的软毡柔软,半托半拽的把裴齐扔在**,一天的疲惫袭来,奕奥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周,最后的焦点落在了裴齐醉成了一摊泥的睡姿上,她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决定在这里凑活到天亮,准备等他醒了再仔细的算秋后这笔账。
喘息了片刻,奕奥扭开昏暗的墙灯,裴齐蜷缩在**,脚上还穿了一双寒尚言的磨砂皮鞋,五月的天奕奥只穿了双单薄的帆布鞋,还觉得脚捂的发胀。
果然,奕奥脱掉他的皮鞋,一股酸臭味吸进鼻腔,一时间,整个室内都充斥了难闻的脚臭味,奕奥皱了皱眉,还是捂着鼻子脱掉了他的袜子,扔进了卫生间的洗手台。
她向来过目不忘,走过后院的时候,记得在凉架下看到过一个脸盆,蹑手蹑脚的钻出门,抓了粉色的盆就又钻回了房间。
往盆里接好热水,又倒了半瓶沐浴乳,把裴齐拖到床边,水撩在裴齐脚尖,一点点的沉入水底。突然的热意让裴齐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就看奕奥蹲在床边,正拿水一点点的给他洗脚。黄色的柔光从她的眼角折射出一条温柔的曲线,她显然没有做过给别人洗脚这件事,只知道手指撩起水花,扑腾他的脚趾。
裴齐一时间有些看的痴了,盆里的沐浴露起了泡,撩起的水洒了一地,奕奥从床边拿浴巾给他擦脚,才惊觉到裴齐的眼神。
她往后退了一步,面色讪讪的:“太好了,你醒了,那你自己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