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粟很快反应过来,卯足劲推开了瞿柏南。
她惊魂未定站起身,“妈……”
保温盒里面的汤汤水水散落一地,打湿了原本矜贵优雅的姜夫人裙摆。
姜夫人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坦然自若走进门。
“瞿总怎么在这里。”
她走到两人面前,意有所指,“一个已经结婚的人,这种时候还是避嫌一点好。”
瞿柏南语调稀松平常,甚至抬手跟四年前一样,宠溺的摸了摸陈粟的脑袋,“我跟粟粟一起长大,这次出事是我找到的她,我如果避嫌,以姜夫人的能力,能确保她不出事吗?”
姜夫人之前见到的瞿柏南,大部分都是克己复礼的。
这样毫不客气针锋相对的,还是第一次。
陈粟见状,生怕瞿柏南一个不小心,就说出来她跟赵越深没领证的事。
“妈,您别生气。”
她上前,主动拉住姜夫人的胳膊,“您先坐。”
她扶着姜夫人在沙发坐下后,看了眼瞿柏南,“哥,你能先出去一会儿吗?我想让我妈陪我说几句话。”
瞿柏南目光落在姜夫人身上,很快扫过,他嗯了一声,“我去给你买饭。”
说完,瞿柏南这才离开。
看着病房门关上,陈粟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转头,就对上了姜夫人不满生气的眼神,她心虚不已,“妈……”
姜夫人推开她的手,恼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果姜夫人直到她跟赵越深没领证,而且还知道瞿柏南这次回国,目的就是为了对她穷追不舍,只怕姜夫人会气的直接晕过去。
陈粟抿唇,“妈,这件事是意外,您放心,我有分寸。”
姜夫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陈粟的解释松动,反而多了几分凝重。
“粟粟,妈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忘记瞿柏南。”
她拉住陈粟的手,“可是粟粟,妈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跟越深结婚,虽然没有孩子,但是姜赵两家可是因为你们的婚事,才合作了这么多年,要是让赵家,或者那些不安分的八卦记者知道,你跟已经结婚有孩子的瞿柏南纠缠,到时候受影响最大的,还是你,还是姜家,你懂妈的意思吗?”
陈粟唇瓣翕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姜夫人却红了眼眶,她叹了口气,“粟粟,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男人就是比女人容易的。”
这种事情一旦爆出来,到时候大家只会把陈粟扒个底朝天。
至于瞿柏南,他甚至不需要解释,就有大把人为他开脱。
毕竟一个男人有权有势,长相优越,哪怕是婚后有了孩子,出轨对自身的影响来说,也是很微弱的。
可如果是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事业有成,哪怕她独立自主,哪怕她有自己的性格和建树,只要传出了这种丑闻,在旁人眼里,那都是自我作贱。
陈粟做生意多年,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她都经历过。
这件事的影响,她比任何人都知道。
她看着姜夫人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这四年多来的隐瞒,有多荒谬。
她为了当年的事,撒下了一个又一个弥天大谎。
如果这件事再继续下去,她不敢想象,如果姜夫人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会不会比现在更难以接受?
“妈……”她抿唇,“我有一件事其实一直瞒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