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自从四年前出车祸后，陈粟就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了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每次回到姜家，她整个人都淡淡的。
姜夫人眼眶很快红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粟粟刚回来没多久，就让她跟越深结婚的，如果不结婚，或许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姜夫人心脏抽疼，那股对自己女儿的愧疚，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姜老爷站在一旁，不予置否。
“我倒是觉得，粟粟现在这样挺好的，”他道，“姜家的孩子，不应该拘泥于情爱，她现在变得比四年前成熟多了。”
倒是有点姜家女儿的样子。
以陈粟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离婚，她也是姜家二小姐。
而且她还开了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画廊。
妥妥的人生赢家。
姜夫人不满的看了眼姜老爷，“你总是这样！四年前我把粟粟接回来的时候，你一点也不热情，如今过了四年，你还是这样，你到底把不把粟粟当你女儿！”
“她当然是我女儿。”
姜老爷一脸认真，“过段时间等她手里的公司上市，姜家的股票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等到那个时候，没领证对粟粟来说反而是好事。”
没有领证，那就是头婚。
如果能找到新的联姻对象，攀附上更高的家族，姜家必定长盛不衰。
姜夫人看着姜老爷的表情，气的狠狠推了他一把。
“够了！”
她气恼不已，“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张口闭口都是工作！文森小时候出事你不管，明珠你也不管，如今粟粟好不容易事业有成，你却还想着她的商业价值，钱到底要赚多少才够？啊？你就不能有点人情味吗？”
姜老爷目光顿了下，看着一贯优雅的白若棠，第一次变得歇斯底里。
他淡呵，“难道你对她，就只是身为母亲的关心，没有一点利益牵扯吗？”
“我……”姜夫人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憋气道，“最起码我不会跟你一样，睁眼闭眼都是钱！”
姜老爷脸色也明显没了之前的温和，“若棠，你的名气，还有这个家里的一砖一瓦，你衣柜里的衣服包包，哪一样不是钱累积出来的？”
“你以为你跟那些贵太太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捧着你？”
“是因为，姜家比其他家族，都更有实力。”
姜老爷认真道，“我没有女人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只知道，只要姜家在一天，不管是你还是文森和粟粟，都会一直有底气，不会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
“这就够了。”
他捏了捏眉心，“行了，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姜老爷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姜夫人站在原地，面色呆滞的跌坐在沙发，恍惚不已。
陈粟站在楼梯拐角，看着姜老爷走进书房，目光落在楼下的姜夫人身上。
姜夫人平日里优雅惯了，今天第一次，背影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扯了扯唇，起身回到自己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了距离自己卧室两门之隔的房间。
那是姜文森的卧室。
姜文森现在应该还在公司，没回来。
陈粟迟疑片刻后，走过去，发现门竟然没有反锁。
她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