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海极其认真的承诺道。
於志国长嘆一声。
“唉,那就麻烦您了,我们能去看看孩子吗”
閆海想了想回答道,“我会儘量爭取这样的机会。於飞治疗的医院属於权限较高的保密单位,我不能保证可以带人进去。”
於妈捅了於志国一下,硬咽著说道:“咱別给閆老师添麻烦了,我听说您现在是宗师是吗”
看著老两口期待的目光,閆海心中明白,武道至上的世界,普通人对宗师有著盲目的信任,於是他换了语气,极具感染力的说道。
“我是宗师,我以宗师的名头担保,於飞一定会没事,二位放心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您忙,谢谢閆老师。”
“谢谢您。”
閆海离去前,郑重的说道:“请务必放心,於飞不止是我的学生,更是我的徒弟,他不会有事。”
老两口在閆海离去之后,不知为何心中安定了许多,有著一位宗师的承诺,虽然心中依旧悲痛,但不再愁眉苦脸。
“你说飞飞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他得多痛啊—”
於妈抹著眼泪,於志国安慰道:“希望飞飞吉人自有天相吧,閆海可是宗师,他说武者和普通人不一样,应该会没事的—”
夜色更深,閆海去了刘明的灵堂,邹志明、曹乐安均在此守灵。
刘明一辈子没有结婚,他將一生奉献给了二中,遇害后身后事均由一帮学生操办。
閆海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隨后在灵前跪了一夜。
世事难料,他还未向老师说明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本想待於飞修行劫剑道基一事有个结果,无论成败,他会將所有的事情一併告知,却不曾想老师竟然先一步去世。
命运无常,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总要在痛苦和遗憾中艰难前行。
九月九日,城南添了大片新墓,这一事件中所有遇害的人们都葬在这里。
墓群前方有一块巨大的碑石,上面如实记载了光明会邪教徒的所作所为,有哪些人参战,哪些人不幸遇害,一五一十的刻在上面。
碑石下方镇压著一眾邪教徒的骨灰,这是人们朴素的愿望,善恶有报,恶徒不得好死。
公祭当天,现场来了至少上万人,因邪教一事不宜透露,因此祭祀现场极其沉默,无论是否知晓真相,不妨碍人们对遇难者的缅怀。
閆海当晚和邹志明、曹乐安喝得烂醉如泥,对一位宗师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閆海待刘明如父,子欲养而亲不在。
邹志明抓看閆海的胳膊,一瓶酒接一瓶的灌看。
“老师,你看到了吗,这小子成宗师了,妈的,他当年跟一条死狗一样,居然也成宗师了,老树他妈的开了。
老师,您九泉之下可以放心了呀,呜鸣鸣邹志明身形放荡,一会笑一会哭,说著说著,嘶声鸣咽。
可他又隨手抄起酒瓶子砸在了閆海的头上。
“你他妈的成宗师了,你救了一县的人,可你为什么没救下老师,你知不知道老师心里最放不下你,鸣鸣”
邹志明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哭的像个孩子,哭著哭著又起身对著閆海拳打脚踢。
“你眼里只有你师傅的传承,还有你那未婚妻,一点破事始终都不愿意跟老师说,你怎么那么自私”
曹乐安上前想要拉住邹志明,却被其挣脱,劝说无果,愤怒之下曹乐安一瓶子砸在邹志明头上。
终究普通人的头没有宗师的头硬,一下子被砸破了脑袋。
边上的老板看他们三个老头玩的挺大,害怕出事就偷偷报了警。
邹志明仿佛被砸清醒了些,不再廝打閆海。只是硬咽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事不怪你,可我就是生气为什么老师这么好的人为何会遇此横祸,说起来还要感谢於飞那个小傢伙,他捨命为老师报了仇。”
曹乐安將衣服撕成破条,想要为邹志明包扎,结果醉酒之下邹志明脑袋被缠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缠到伤口上。
他手上动作不停,想起那天大礼堂中於飞的风采,不由得说道:“於飞確实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好了,也不知道他咋样了说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閆海一句话不说,眼神迷离的一瓶接一瓶的喝著,眼看著白酒连著喝了十几箱,还要找老板要酒,他此时气质凶悍,老板不敢不给,只能又偷偷的再打了一遍报警电话,嘱咐他们叫上救护车。
邹志明的抱怨他其实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
他在疗伤,伤势没好之前他出关也没太大作用,甚至比不上张远桥。
他的远程感知能力偏弱,即使伤好了也不知道二中发生的事情,只能感知到主战场的波动。
可他一句也没有解释,就是一直喝。
姜敬贤到了现场就是一阵头大,这两天诸事繁多,他下班比较晚,本来想看看谁敢在公祭当天闹事,结果来了就看到这三位大爷。
这事闹的,只能收拾残局。
閆海第二天便走了,成为宗师后他的事情反而变多,似乎一刻不得閒,强者拥有更大权利的同时,义务也会隨之而来。
韩秋白和桃朗一起將蔷薇葬在了公墓旁边的一处山丘上,那里开著无数白色的点地梅,桃朗徒手在墓碑上刻下四个字。
【桃薇之墓】
一身黑衣的男子腰挎黑赤双刃,低头温柔的亲吻了墓碑,隨后转身决然的走了。
这个地方成了一个人的家乡,再远的距离也便有了牵掛,日子一天天走过,平凡才是常態,高二六班和武道衝刺班的学子近来由为沉默,或者说整个二中依然有著悲伤的气息迴荡,拯救所有人的英雄重伤不知何时能归,而且每个班级都出现了新的老师,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著眾人曾经发生的悲惨遭遇。
李梦瑶时不时看看身旁空荡荡的课桌发呆。
“於飞,你在哪里”
“我才打听到,原来你们都在真让人喜悦。””
成元瑜在安全屋內躲避了一个月,直到所有物资消耗完毕,他才小心翼翼的出门,无意间听到了公墓的位置,了解前因后果,他便过来了。
他看著巨大的石碑,菸,正是那最后一根黑皇帝,当日成元瑜冒险激怒狄运良,为的便是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受伤,才能在后面的战斗中浑水摸鱼,否则以他的实力极难脱身。
成元瑜慢悠悠的点燃黑皇帝,愜意的吸完,神情陶醉。
“良哥,永別了,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