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我和杨嘉在你心里一样重要,但如果我说我不接受这个平局,要你必须选一个呢”
越綾皱眉:“沈烈,你好幼稚,这种排名有意义吗”
“有。”
温少虞忽然收了笑,极其认真地盯著她:“对我来说,这跟今晚的表演一样重要。”
“如果你实在做不出选择的话,那我就换一个问法,如果……我做了伤害杨嘉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越綾思考了一会儿,说:“很严重吗”
“嗯。”
温少虞紧紧盯著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变化,一颗向来玩世不恭的心臟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
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
可越綾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一颗心直直坠入万丈深渊。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只是小事,如果你真的做了伤害杨家的事,我不能代替她原谅你,我也没有立场说不原谅你。”
“不过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弥补杨嘉,儘可能取得她的原谅。”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確实。
可怎么办呢命运就是这么无情,铁了心要戏弄他。
明明有那么多选择,那么多条路,可它硬是將他逼到了越綾唯一不会原谅他的那个岔路口前。
无论他前进还是后退,这一局都无解。
越綾恍一抬头,发现温少虞的脸色忽然变得特別难看,双手死死捏住椅背,手指留下深深的印痕。
她想回头看清楚他到底怎么了,可温少虞忽然用力按住椅子,不让她回头。
“我……没事,我去准备准备,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演出就开始了。”
说著,他弯下腰,语气近乎偏执:“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它完美落幕。”
谁阻我,我弄谁。
当越綾抬起头时,温少虞已经转身离开了,她错过了他那瞬间露出的充满戾气、扭曲至极的眼神。
但也是在同一时间,越綾闻到了空气中很浅很浅的、几乎淡得像是错觉的香味。
她忽然抬手抓住了裙摆。
那个味道是杨嘉身上的,来源於琼姨做的手工皂,里面加了鎏金蜜,是琼姨老家独有的,香气很特殊,別的地方不可能有。
所以沈烈身上为什么会有杨嘉的味道
另外按照琼姨的说法,这香味只能持续十来个小时,所以在昨晚,他和杨嘉见过面
可明明那个时候杨嘉已经失联了啊。
越綾越想越觉得奇怪,当即站起身,连妆都不化了,转身去找沈烈。
可刚一打开门,却发现门口一直站著一个人。
那人戴著口罩,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凌厉的眼眶周围泛出一圈浓郁的血红。
越綾怔住:“你……”
话语声戛然而止。
男人接住失去意识的越綾,视线向下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海水蓝戏服,语气平淡,但隱隱透出压抑到极限的崩溃。
“你本来该穿著我送你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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