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生脾气坏,但长得实在很漂亮,杏眼水润,唇红齿白,单单看脸的话,他简直像个精致的女孩子。
但他的行为举止又完全诡异过了头,轻轻鬆鬆將仿真枪拆开,又原模原样拼回去。
左手腕上还缠著一条鳞片发黑的蛇,蛇头趴在他小臂上,鲜红的信子时不时扫过凸起的腕骨。
这一幕简直叫人后背发凉。
越綾最怕蛇和多脚的虫类,见状腿都骇软了,慌不择路转身就跑。
她刻意屏住了呼吸,还放轻了动作,生怕引起注意。
结果在她迈步的一瞬间,江陆就如同嗅到了血腥气的鬣狗,一把丟开他从上岛开始就费尽心思採集的草,离弦之箭一般追了出去。
温少虞:“”
“江陆,你去哪儿,扔下我是几个意思!”
江陆根本来不及解释,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密集的丛林里。
温少虞也没追出去,毕竟江陆这人一向有点神经质,估计是又看到什么好的香料了,所以才突然发癲。
他懒得当採大盗。
没那功夫。
这样想著,温少虞晃了晃手上的黑蛇,漫不经心继续往前走。
一路走,一路淘汰別组的队员,像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另一边。
江陆虽然速度够快,但他实在是个体质虚弱的脆皮,还没跑多远,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毒虫咬到了脖颈。
毒液里有麻痹神经的毒素,江陆强撑著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清醒一些,而后掏出匕首在侧颈上划了一下,把毒血放出来。
但似乎作用不大,只能防止毒素进一步进展,却无法缓解麻痹症状。
短时间內如果有人能发现他还好,如果迟迟等不到救援,在这危机四伏的荒岛上,他的处境就会十分危险。
江陆是个很悲观很漠然的人,面对自己可能要出事的可能性,他也没什么特別丧气的情绪。
只是很低落。
因为没找到香气的来源。
他嘆了一口气,费力地挪到树旁,撑著树干坐稳,然后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闻一下你。”
“不会伤害你。”
听著这两句话,他身后躲起来的越綾纠结地拧了拧眉心。
他说的……是真的
她都看到了,咬他的那只毒虫很厉害,如果没有药草,他会有危险。
说不定还会死。
死在越綾眼里,真的是个十分沉重的字眼。
在海里死亡的所有生物,最终都会被大海吞噬,消失在广袤无垠的黑暗里,在漫长的岁月中,再也不能够回来。
她害怕死亡。
不管是对於自己,还是对別人。
所以挣扎半天,越綾还是走了出来,摘了株草药,缓缓来到江陆身后。
然后……一把掐住他脖子。
“不准动哦。”
江陆配合地仰著头,翘了翘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