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欺负红莲宝贝,叔叔这就帮你,我们一起‘欺负’他,好不好!”
红发女孩在记忆里被高高举起,可现实里,红发女子的身影却在风中颤抖,因为罗煊似乎在无意识的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动作轻柔。
“红莲……”
紫燕刚想上手拉开不知礼数的罗煊,却被红发女子抬手制止,她凝视着罗煊眼中的恍惚,听到了百年未曾用过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你竟知道这个名字……”
站在一旁的紫燕一脸疑惑,她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这个名字。
罗煊的指尖停在红发女子脸颊,眼神中既有记忆的碎片翻涌,又有现实的迷茫拉扯。他仿佛看到百年前那个扎着双髻、笑靥如花的红发女孩,正举着糖葫芦朝自己跑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沈默和一脸无奈的陈晨。可眼前的女子鬓边已染风霜,眼角的细纹藏着岁月的刀痕,唯独那双眼睛深处的火焰,与记忆中的红莲如出一辙。
“我……”罗煊喉咙发紧,那些呼之欲出的往事突然卡在心口,像被无形的枷锁锁住。他猛地收回手,踉跄后退半步,掌心竟残留着女子肌肤的微凉。红发女子却泪眼婆娑,向前一步,逼近他的眼前,声音沙哑得如同生锈的铁器摩擦:“你见过她,对不对?在青玉残片的幻境里,你见过百年前的我!”
罗煊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纷乱的画面,可那句“焚天叔叔”的童声却越来越清晰,与红发女子此刻低沉的质问重叠在一起。他猛地睁眼,眸中金光乍现:“你说对了,我见过她。在残片的幻境里,她叫红莲,是焚天的侄女,是沈默和陈晨的玩伴……”
“你指使紫燕,骗我进残念封印,到底什么目的?”
罗煊眉头一皱,与二人保持距离,冷冷的看着她们,“北城,南城,种种一切,给我解释清楚!”
红发女子闻言,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浓重的悲伤与愤怒覆盖。她死死盯着罗煊,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能解开一切谜团的人!我想知道,百年前那场浩劫的真相,想知道我爹娘的下落!紫燕是我信任的人,我让她引你入残念封印,只是想看看你在幻境中的反应,想确认你和那些尘封的往事,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就因为这具笼手,所以你才想试探我吧!”罗煊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
红发女子骤然转身,目光投向魔皇宫所在之处,那里黑雾汹涌,隐约传来兵器交击之声。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峻:“真相是,三百年前,魔音老人孤身抵达罗刹海,借助此地鱼龙混杂的生存者,启动了长达百年的实验,如今的北城牢房正是他开启造神计划的原点!”
“他以凡人为薪柴,炼化神骨,扭曲因果,将无数命运编织进轮回的齿轮,只为重塑一尊不受天道束缚的伪神。北城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亡魂的低语,南城的繁华不过是祭坛上的香火灰烬。”
“但他第一次造神失败了,那尊伪神在登临巅峰的刹那崩碎。没有躯体能承受神的力量,于是他转变思想,借物引神,将神之力封入秘宝,以器载道,代代传承。”
“他成功了吗?”
“成功了,却也失败了。”红发女子缓缓摇头,“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老魔皇陈震南发现魔音老人为了实验,竟从魔域偷偷绑走了大量魔族同胞。于是,他立即赶往罗刹海,解救了这座早已哀鸿遍野的北城,而我的父母也在其中。”
“但魔皇来迟了一步,抵达北城牢房深处时,魔音老人已与青玉片融为一体,那一战惊天动地,天地崩裂,九幽震颤,魔音老人以青玉片为引,引动伪神残念,将整座空荡的北城拖入时空裂隙,过了数月,北城才被抛回现世,却已沦为死寂废墟。魔皇与魔音老人也不知去向,直到多年后,这张棋盘被找到,才能窥探当时的一些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