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撸起袖子,转身对着公社和左委会的人,声音洪亮:“领导们可得给我们评评理!这个周萍,自从下乡就没安分过!整天和男知青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劳动的时候不是装病就是让男人帮着干!我们大队谁不知道她那些破事!”
围观的村民纷纷点头,有人小声附和。
“可不是么,上次割麦子就说中暑,结果有人看见她在河边跟王知青说笑呢!”
“下雨抢收那回也是啊,装病不出门。”
“天天打扮得跟个骚狐狸一样,哪像个知识青年干活的样子!”
沈老太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周萍脸上。
“我看你就是眼红我家穗穗有本事!现在下毒被我们穗穗抓到,事情败露了,又编这种谎话!”
“我们老沈家祖上八辈贫农,我家老头子还打过鬼子!清白得很!让你满嘴喷粪!老娘打死你个畜生不如的骚狐狸!”
沈老太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上巴掌,她和周萍个子差不多,抽耳光没有海拔差距。
接连抽了十几耳光,周萍脸都肿了,她使劲捂着脸,愤恨地瞪着沈老太,厉声尖叫:“你个死老太太,竟敢打我!?”
“老娘打的就是你!”沈老太叉着腰,气势十足,“我这是替天行道!你个祸害,先是给我孙女下毒,现在又在这儿满嘴喷粪,我看你就是存心要破坏我们红旗大队的生产!”
她转身对着左委会的干事,义正词严。
“领导,这种祸害留着就是个祸害!今天能给我们农户人家下毒,明天就能去粮仓放火!必须严惩!”
周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老太:“你胡说!分明是沈穗穗——”
“穗穗怎么了?”沈老太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穗穗现在在县机械厂为国家做贡献,你呢?你除了会勾引男人、陷害好人,还会干什么?”
围观的村民也纷纷指责:
“就是,这个周萍也太不像话了!”
“这种人就该送去劳改!”
左委会的干事看着这场面,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原本是来查沈穗穗的,现在反倒被周萍耍了一通。
没想到竟然是眼红别人,成心打击报复的!
那干事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地在周萍身上扫视一圈,沉声喝道:“周萍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萍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但张干事已经不耐烦地挥手,“把她带回去!严加审问!还有周萍的宿舍在哪儿?查!”
两名左委会的干事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周萍。她疯狂挣扎着,嘶哑的喊叫声在牛棚上空回荡。
“你们都被骗了!沈家人根本没一个好东西!”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牛棚。干事转向陈宗瀚二人,语气严厉:“好好改造,要牢记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
陈宗瀚和吴天华站在一边,老老实实听着,“感谢领导教诲,我们一定牢记于心!”
几个人对两人态度还算满意,而后带着怒气,让沈大江带路。
“沈大队长,带我们去周萍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