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著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女人起嘴巴来抹了抹脸,隨后又像发现了什么似地眼眸一亮,嘴巴嘟成了0形,“喔!是想试试我这份夹了番茄的三明治吗嘿嘿,有点眼光呢,来,张嘴,啊”
女人將她咬了一半的“早餐”三明治递到了她的面前,从那咬痕的截面上看看到半生的厚切番茄、半熟的煎蛋、融化的芝士、几片酸黄瓜和一片薄薄的火腿。
啊鸣—
好酸。
舌头底下不由自主地堆积起了唾液,溶解的芝士与酱汁因咬合而挤出了一点,女人將三明治放回原位后,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到了自己手指上的酱汁,对著她微微一笑:“怎样这是我最喜欢的搭配了,只可惜这个季节的番茄不算太好呢。”
不,非常好吃。
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吗还是彆扭地別过脸去,说一点都不好吃呢
窗边的夕阳很快消失不见,凉爽的晚风从身旁拂过,二號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室外,似乎是在一处河边,女人双手背在身后走在她的前方,她隱隱感觉,从河面上吹来的风有股难闻的气味。
“。“
女人唤著她的名字,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眼晴盯著她,身上不知为何有些破烂的衣服在夜风中舞动著。
怎么了
二號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不,不是她,是故事主人公的心跳正在加快。
“要是我离开这座城市的话,你愿意跟过来么”女人凑到了她的跟前,两人距离很近,对方纤长的金丝在晚风的吹拂下几乎触碰到了她的脸。她嘴唇颤抖著,微微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也是呢,唉,我开玩笑的,別放在心上。”
女人吐了吐舌头后退了几步,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自己————.不,故事的主人公当时是怎么说的是点头答应了吗还是—
二號抬起手来,朝女人的方向抓去,然而对方的身影却如沙子般溶解在了夜色里。她迈开双腿快步朝前方追去,厚底鞋踩在硬质地面上发出咔咔的响声,眼前开阔的夜景再度一变,这一回,她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室內空间。
树,白色的巨树佇立在她的面前,树底的石棺上闪烁著赤色的光芒,她感到全身上下从最外层的皮肤到最里內的心臟都没由来的一阵刺痛,周围模模糊糊地站著几个身影,她辨认不出来,唯一能看清的那人正跪倒在地上,神色焦急地竭力伸手抓向她。
然而,数道从地下钻出来的猩红锁链捆在了那人的身体,她根本动弹不得,
只剩嘴上仍喊著她的名字。
“!”
名字—
我的—...我的名字是..—
二號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想转过头去,她想不顾一切地抓住那人的手,
她想將一切拋诸脑后。然而,身体却不听指使地,宛如铁铸般站在原地,所有声音、所有的嘶吼、所有的光景都模糊不清了。
直到那一句话在她的耳边炸响。
“快逃。”
!
又一次地,二號睁开了眼睛,从睡梦中惊醒。在这陈设还算凑合的装饰主义风格臥室里,掛钟的指针指向了正午十二点,拉紧的窗帘上没有一丝日光透入,
现在是夜晚的正午。
“哈”她长舒一口气,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扭头看向窗边的床头柜,上面一块精美的丝绸正包裹著什么东西。
她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抢过包裹,像抱住了什么珍宝一般將它牢牢抱在了怀里。轻轻抚摸了几下后,再解开丝绸,將其中的內容物显露了出来。
一颗栩栩如生的,女性的脑袋。
“你的眼晴是—什么顏色”二號轻轻梳理著脑袋的头髮,喃喃自语著。
“嘎吱一一”没上锁的房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后,“睡饱了么,秘盟的大小姐。”男人的声音甚是阴冷,仿佛来自深远的地狱,“快准备好,今晚有大活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