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怜呢今儿个不是有越怜的戏吗”
……
一楼那一声声地叫好声、呼喝声吸引了云姣的注意力,她向下望去,忍不住轻咳一声。
之前在苏州的时候,有两位先生的话本子她就很喜欢,一名清风公子,二名拾玉郎君。
如今竟然在这里看到了编成的戏摺子,如何能不让她兴奋。
一楼台上的人背对著眾人,双手搭在腰间,腰肢一动,便提起了那清亮的嗓音:
“且看那——春风吹过了——”
紧接著,手腕一甩,水袖扬起,偏著头,露出了一双多情桃眼。恰就这一剎那的功夫,眼瞼微闔,似是诉说著多少哀怨愁苦。
许是炭烧得太足了,云姣的小脸红扑扑的,盯著
那日她因为学规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今日便出宫玩了。
夫君当时还因为朝政繁忙不能陪她很是遗憾,想到这,云姣心虚地抿著唇,其实她心中並不是很在乎,毕竟夫君若一起来,她还怎么看嘛。
秋衣暗道一声不好,她平时执行任务,知晓这里面的门道,不知朱娘子看没看出来,这台上唱戏的旦是由模样秀美的少年郎装扮的。
若是只听戏也就罢了,但看朱小娘子那眸子亮晶晶的模样,显然是欣赏极了,这要是被圣上知晓,岂不是她影二的失职
柔嘉公主已有好些时日没来鸣玉楼了,今日刚踏入二楼,便察觉氛围有异。
抬眼看去,便见玄甲卫列在两侧,气势凛然,警戒四周。
柔嘉挑了挑眉,皇兄显然没有出宫,那里面的,可就是传闻中皇兄的心上人了
侍女燕秋显然明白这一点,问道,“殿下可要奴婢去……”
话音未落,便被柔嘉制止,皇兄对她的行为举止颇有微词,万一今儿个她碰见说上了几句话,日后若是有些什么,皇兄再认为是她带坏的便不好了。
何况若是真的成了她的皇嫂,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
这两场戏看得云姣心情很是愉悦,不过为了戏台展现得出彩,里面不知道怎么弄的,极为昏暗,唯有乐师伶人处亮光稍稍足些。
云姣踏出门的一刻,竟有些恍惚,不过很快这种感觉便被大街小巷的烟火气冲淡了。
婆子挎著篮筐,匆匆走过,不知道要做什么去,算卦的摊子往桥下角落一支,静待著有缘人,时不时地还有三五个小孩子在周围跑来跑去,眼睛不住地向那人摊上瞧……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了一角,云姣心想,京城和苏州的习惯真得很不一样。
忽地,马车一晃,竟是停下来了。
前面驾车的侍从低声道,“主子,前面是国公府的马车。”
云姣微微一怔。
秋衣心中暗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手拿腰牌,面带询问,“娘子奴婢下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