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忧一惊,想要挣脱,却听清弦声音颤抖:“女王大人,当初您说若我听话,便会常来看我……那些誓言,可还作数?我在醉君楼等了这么久,如今已是自由身,能否……能否让我常伴您左右,与您厮守?”
他看着漓忧,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渴望与卑微的乞求。
漓忧看着他这副不值钱的痴缠模样,心中早年的那点怜爱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厌烦与想要尽快摆脱的冲动。
她用力抽回手,语气带着明显的敷衍:“清弦,你……你冷静些。本王事务繁忙,岂能时常相伴?休要胡言乱语!”
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麻烦的旧情人。
清弦却仿佛被她的拒绝刺痛,执拗地逼问:“您是觉得清弦不堪匹配了吗?还是您心中早已有了他人,所以当初的承诺都不作数了?请女王大人明言!”
看着他这副不依不饶、非要一个说法的架势,因为怀疑而产生的耐心彻底耗尽。
这样的他如此不堪,与那个能从容与她周旋、甚至让她屡屡受挫的云公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够了!”漓忧蹙眉冷斥,“本王与你,早已是过往!休要再提什么厮守!”
清弦仿佛被这绝情的话彻底击垮,他踉跄后退一步,脸上满是失望。
他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令牌,像是捧着最后一点念想,又像是要彻底斩断关联,将其递还给漓忧:\"既然您心意已决……这令牌,清弦也不敢再保留了……\"
漓忧看着他这副样子,更是嫌恶,一把抓过令牌,看也没看便收入袖中。
此刻她已基本认定,凝香殿的变故与这个沉浸在旧情中无法自拔的清弦没什么关系。
他若有那胆量和本事勾结外人带走云狂,也不会是这般模样了。
“你好自为之!”她丢下最后一句话,仿佛躲避什么不洁之物般,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亲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醉君楼,将那个“伤心欲绝”的清弦抛在了身后。
房门关上,清弦脸上那悲恸欲绝的表情瞬间收敛,恢复了平静。
躲藏在桃源涧中的苏斓,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对清弦的机智与演技佩服不已,同时也彻底松了口气。
云狂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便是‘私事’?\"
苏斓如释重负:“是。我能进入凝香殿找到你,多亏了清弦的令牌。利用了他,就不能再害了他。”
云狂沉默了片刻,才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清弦在房中四处张望,低声呼唤:“姑娘?你还在吗?\"”
他脸上困惑,“你这躲藏的本事当真了得,竟完全不知道在哪里。”
苏斓犹豫了一下,从桃源涧中现出身形。
她不能暴露桃源涧的存在,只好解释道:“是一门隐魂术,让清弦公子担心了。”
清弦不疑有他,松了口气。
苏斓再次郑重道谢,然后试探着问:“经过方才……你对漓忧,可还有感觉?”
清弦闻言,神色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透彻的清明:“感觉?”
他轻轻摇头,仿佛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记忆还在,但那份爱慕,是真的一点痕迹都不剩了。如今再看她,只觉当初的自己,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