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他沉声问道,语气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动作却带着一种本能的关切,“为何会伤得如此之重?”
苏斓靠在他臂弯里,声音闷闷的:“为了换这个铃铛…...打了一场……怎么会没用呢?是不是他骗了我?还是……还是有什么使用的诀窍我没掌握?”
她越说越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行,我得再回去一趟!”
云狂按住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你魂体伤势极重,再妄动魂力,恐有溃散之危!”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道:“漓忧近期忙于筹备鬼节庆典,无暇来此。你便在此处疗伤,待伤势稳定再说。”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苏斓安置在殿内一角的软垫上,自己则依旧回到了那张宽敞的床榻上。
苏斓看着他这番自然而然的安排,不由得想起以前,他也是这般,仗着魔界少主的身份,自己霸占最好的位置,让她打地铺。
没想到失忆了,这点“霸道”倒是一点没变。
她看着床上已然闭目调息的云狂,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接受这个安排。
她握紧手中那枚无用的定魂铃,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凝香殿内,时光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
苏斓盘膝坐在殿角的软垫上,服下一小颗百戏老人的魂晶,正努力吸收其中磅礴的魂力。
她魂体的伤势不轻,吸收过程本应相当缓慢,甚至伴随着刺痛。
然而,一股温和却异常强大的魂力悄然笼罩了她,如同暖流,引导着她体内躁动的能量,抚平那些因创伤而产生的痛楚。
吸收炼化的速度,骤然提升了数倍不止。
苏斓微微睁眼,看向不远处榻上同样闭目盘坐的云狂。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她知道,是他在帮她。
几日下来,借助魂晶和云狂的助力,她的伤势好了大半。
两人之间那冰冻般的气氛,也因这无声的相助和朝夕相对,缓和了许多,有了更多交流。
“你来到鬼界后……是怎么过的?”一日,苏斓试探着问道,她想象不出骄傲如他,魂魄离体、流落异界是怎样的境遇。
云狂眼睫微动,并未睁眼,声音平淡无波:“初时在各处鬼域游荡,避开鬼差耳目。”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后来发现,鬼界寻常的魂术与器物,对我效果甚微,甚至……无效。”
“无效?”苏斓惊讶,“为什么?”
云狂眉心微蹙,似在努力回忆:“似乎……与我早年修炼过的一门奇特魂术有关。”
他抬手,指尖一缕纯净的紫色魂力萦绕,带着一种万法不侵的独特韵律,“只记得,是在湮绝界的玉矿脉中所得。”
“湮绝界玉矿脉!”苏斓脱口而出,那段记忆瞬间鲜活起来,“是了,那时候云灭让你去矿脉,你还……还在那里得到了金刚之风的风核,送给了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为此,你还受了伤……”
云狂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纯粹的陌生与思索,最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