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结束之后,锦衣青年身上的懒散气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气。
最后,锦衣青年接连弹动手指,落於每一个人身上。
光芒落在身上后,每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又一次减弱。
显然,再度被封了一种能力。
等到所有的光芒全部没入之后,锦衣青年缓缓站起。
身上的衣袍不断鼓动。
“接下来就是第六层,来吧,战胜我。”
此话一出,锦衣青年的容貌开始逐渐变化。
那张本来俊朗无比的脸逐渐老化,布满了沟壑交错的皱纹。
原本乌黑的头髮变得苍白丑陋,挺拔的腰背僂起来,就好像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拔高著。
魏峰见到这一幕,心头咯瞪一下。
刚才他又被封了一种能力,而这能力竟然是他所学的步法。
现在他的胜算又一次变得渺茫了。
“不过现在我依然还有机会,或许沈白被削弱的能力更强,甚至於我可以暂时不对沈白动手,先把这个人解决之后,瞬间到达第七层去。”
魏峰心中有了计较。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寒风传来。
转头看去时,就见到沈白瞬移到他面前,手中寒月对著他胸口便刺了过来。
速度极快,出手果断狠辣,魏峰甚至从沈白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戏謔和耻笑。
“你疯了吗现在还有强敌在这里,你就动手,你的能力也被削弱了,你有把握过去”
魏峰大喊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同时抬手打出一道符纸。
符纸迅速凝结成黑烟,团团围在魏峰周围。
沈白隨手挥出寒月,血红色的剑气斩破黑烟,继续朝著魏峰胸口刺去。
“我没疯,但你必须死了,活了这么久,也算是够意思了。”
魏峰建沈白执意要杀他,只能调转宝剑,心头也被沈白激出了怒火:“你以为你是谁,你也同样被削弱了能力,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既然你想要和我拼个两败俱伤,那就来,看看谁先死。”
魏峰运转全身的烈,將自己所学全部集中到这一剑上,对著沈白的寒月便拼了过去。
可下一刻,血红色的剑气將他手中的宝剑击飞,而沈白则是去势不减,寒月反手扎在他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魏峰低头看著自己胸口处的寒月,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为什么,这不可能,你难道没有被封住能力吗”
他能感觉到,沈白此刻的剑法是全盛时期的剑法,和之前与他对拼是没有任何区別。
可是在场的人都被封住了能力,为什么沈白却毫髮无伤,这一点也不对劲。
难不成天河楼的禁制对沈白来讲,就如同无物一般
沈白按住魏峰的肩膀,迅速將寒月抽出。
在抽出时,神魂俱灭剑的剑气,已经將魏峰全身的內臟搅成了废墟。
魏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已经喘不过来气了。
他看著沈白冷峻的目光,突然生出一种后悔之意。
为什么要来报仇
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这个傢伙简直就是个怪物,根本不可能战胜的。
耳边,魏峰听到了沈白的话语。
在他死之前,彻底化为了恐惧。
“他没有封住我的任何能力,所以现在就是杀掉你最好的机会。”
“没有封住任何能力—
魏峰瞪大了眼睛,双目之中有绝望和不甘在涌动著。
但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息,只能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之后,彻底陷入了死亡。
尸体变得冰凉,而沈白抖了抖寒月上的血跡,转头看向已经变为丑陋老人的锦衣青年。
“该你了。”
他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道遮天蔽日的血红色剑气,对著如同怪物一般的锦衣青年激射而去。
沈白杀掉魏峰的速度极快,但也引起了眾多学员们的注意。
他们就像是看戏一般在看著。
毕竟在这天河楼中,內斗是很正常的。
可是此时此刻,沈白骤然对著锦衣青年动手,让眾人回过神来,他们也纷纷发动了攻击。
不管怎么说,都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锦衣青年浑身如同枯镐一般,看起来好像一碰就碎,但是其攻击力却比那白髮老人更强。
隨手挥出一爪,便是五道黑气,化为凌厉的爪印,对著最近的一名学员直斩而去。
此学员背后背著一块巨大的墓碑,当攻击到来之后,他立刻卸下墓碑,將墓碑甩了出去。
墓碑之上刻有一段段墓志铭,而墓志铭在此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锦衣青年斩出的黑芒接触到一起。
本以为会旗鼓相当,可黑色的爪印瞬间將墓碑斩成碎块,透过墓碑穿透了学员。
学院低头看著胸口的伤痕,抽搐片刻后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就在这时,学员的心头浮现出一颗血珠,迅速被锦衣青年吸入体內。
而锦衣青年那如同枯木一般的身体,竟然焕发了一丝活力。
这时,沈白的血红色剑气也已经临近,锦衣青年却不闪不避,隨手抓住血红色剑气,双手一握。
血红色剑气將锦衣青年的手炸断,消失不见。
沈白见此一幕,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出两败俱伤之法。
双手被斩断后便会被削弱能力,眼下又如何与其他学员一战
刚怎么想著的时候,本来恢復了一丝青春的锦衣青年又变得老朽。
他那炸断的双手,竟然眨眼之间恢復过来,抓住了一名学员,用力朝著两旁一撕。
学员被撕成两半,內臟撒了一地,化作漫天血雨。
鲜血落在锦衣青年枯木般的身体上,身体逐渐变得饱满。
沈白见此一幕,心头有一丝明悟。
“吸食他人鲜血可恢復自身,並且可以藏在体內,隨时应对不可知的危险,
若是受伤,便能够激发藏在体內的鲜血恢復,好强的能力。”
这种能力在沈白看来,尤其是群战时,简直堪称无敌一般的存在。
越是人多,吸收的鲜血越多,恢復能力越强,完全可以越打越精神。
那四个实力最强的学员纷纷出手。
先是使刀的,在锦衣青年身上留下一道恐怖的伤痕。
接著便是使拳法的,来到锦衣青年左腿的位置,將其左腿锤成了一地碎片。
剩下二人,一人使风,一人使雷,让锦衣青年身上的伤势逐渐加重。
可此刻的锦衣青年操纵著老朽的身体,却不闪不避,接连挥出双手。
四人在这种疯狂的攻击之下,想要撤退却已经有些晚了。
锦衣青年身上的伤势迅速恢復,而这四名学员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锦衣青年並未继续发动攻击,而是挑选实力稍弱的成员,右手陡然变长,化作一把老朽的锥子,將这名学员洞穿。
学员立刻化作一具千户,鲜血被全部吸收。
锦衣青年的伤势也在迅速恢復。
“若是再这么战下去,只怕会让他越战越勇。”
沈白眯起双目,隨后施展神行千里,化作一道流光,手中的寒月毫不犹豫的便斩了下去。
血红色剑气进发,成千上万道血红色剑气浮现在沈白身后,形成一道由血红色剑气组成的龙捲,朝著这锦衣青年卷了过去。
本来正在攻击锦衣青年的学员们见到沈白这一招之后,纷纷后退。
此招若是有人在范围之內,亦是会被当做攻击的对象,他们可不想死在沈白手中。
锦衣青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好好,终於来了个像样的。”
面对这恐怖的血红色剑气风暴,他不闪不避,直接撞了进去,以重伤为代价突破了血红色剑气的封锁,来到了沈白的近前。
身上的血液一阵流动,伤势恢復之后,这一爪对著沈白的头颅便按了下来。
若是被按了个实在,就算是以沈白的防御力也会受到重伤。
锦衣青年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仿佛已经在想像著吸乾沈白血肉之后的美味。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在场的人心头一震。
只见锦衣青年动作停了下来,全身上下微微的颤抖起来。
寒月穿胸而过,由上至下將他劈成了两半。
“光是这恢復力没用。”
沈白摇了摇头,道:“攻击力有,恢復力有,但没有防御力,或许对他们有用,但是对我来说,你还不如一至三层的那个白髮老人。”
地上,化为两半的锦衣青年蠕动了一下,又迅速合而为一。
“你敢视我。”
沈白再度挥出寒月,血红色的剑气进发,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迅速將锦衣青年切成了数不尽的碎块。
“我说真的,並不是在藐视你,而是你不配与我一同战斗。”
像这种情况,就是被他天克。
只要破得了防就好了。
那白髮老人至少防御力卓绝,若是沈白一个人对付起来,確实要费些心思,而这种恢復能力对上其他人来说是很恐怖的,但沈白却不是如此。
恢復能力强,我便杀你一千次一万次,总能把你杀死的。
周围的学员们全都面面相,默默的退到了安全距离。
此刻,沈白的强大毋庸置疑。
他们虽是禁地中的產物,可是很多思维却都和人无异。
在这一刻,他们都选择避其锋芒。
地上的碎块逐渐震动,在一瞬间又匯合成为锦衣青年。
锦衣青年那张如同枯木一般的脸孔,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
隨后,异常陡然发生了。
“光凭藉恢復能力,我又怎会守著四至六层”
“接下来,让你看看我最为强悍的绝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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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一条条如同树木一般的枝干,陡然从锦衣青年枯木般的身体中伸出。
紧接著落在地上,地面出现一朵朵翠绿的小。
可这小却並无生机之感,反倒透出一股死寂的味道。
一阵微风吹过,这些上竟然染出了一片片粉。
粉在空中不断凝聚,隨后锦衣青年那如同枯木一般的身体,竟然在逐渐变得饱和。
沈白见此异状,再度挥出寒月,血红色的剑气斩过,锦衣青年再度化作一片废墟。
但即使化作一片废墟后,一阵光芒闪过,这些废墟又再度合而为一,变成了毫髮无伤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
沈白皱起眉头。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锦衣青年是利用他人血肉进行重生的,可是现在两次將其击散之后,锦衣青年重生竟並未靠血肉,而且地上的翠绿小以及飘过的粉又是何物
就在沈白觉得疑惑之时,学员之中使用大环刀的男子突然高声说道。
“这是植物师的手段,找到他真正的本体,否则只要他站在地面上,便能苟且偷生。”
“诸位,联手吧,否则大家又要会回到那永无天日的地方。”
此话一出,眾多学员眼中仍带著冰冷,但冰冷的神色中又带著一丝急切。
这是沈白第一次听到这些学员说话,但里面的信息量极多。
什么叫永无天日的地方
沈白心中有些疑惑,但现在不是解开这些疑惑的时候,因为锦衣青年双目之中透著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植物师我倒是知道,之前在避难地遇到过,但这个植物师却极擅长战斗,
若是要找到本体的话,那破虚红眼似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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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沈白將破虚红眼由分散转为聚集,从眼前一路扫过。
当破虚红眼扫过之后,没过多久,沈白便发现第六层中的一丝异状。
在这地板深处的缝隙中,有一颗种子,上面长满了细小的根茎。
每一根根茎都连接到了地板的各处。
透过地板,锦衣青年身上的恢復能力与细小的种子互相连接。
“原来如此,是在那里面。”
沈白微微挑眉,施展神行千里,化作一道残影,朝著藏有种子的地方飞去。
锦衣青年见到沈百朝著那个位置飞去,微微一愣,隨后发了狂似的伸出双手。
他的双手化作一根根恐怖挣拧的树枝,编织成了一片由树枝组成的围墙,挡在沈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