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班戏子也不让听了”
严庆的话很明白了,如果不贪,底下的人就不会觉得严家是自己人。
底下的人如果觉得严家不是自己人,做事就会不尽力。
如果底下的人不尽力,那么严家这个清流魁首,也就不用再做了。
“而且万寿节爹还给太上皇送了那么多礼,我看吶,就该一分也不送。”
严阁老摆了摆手,对著严庆道:“庆儿。”
“爹。”
“你去给太上皇再送一份大礼。就说知道太上皇喜欢听戏,得了一班戏子,路上出事,没赶上万寿节。
这时候给补上,一併送上歉礼。”
严庆站了起来:“爹!”
严阁老继续道:“你再写一封摺子。
就说定国公长谋远虑,英识果断。此时国库充盈,或可按定国公之策,尝试环勃海经营。
北料南粮,一併海运。
让定国公去登州,任勃海经略,兼任奉乾节度使。
凡勃海沿岸並南北航线,悉听其令。”
严庆道:“爹,你这不是给咱家往火坑里推吗
那贾环和林如海都是一伙的。
没有他们,鄢景卿如何去的边防”
“庆儿,陛下的臣子里没有伙朋,都不过是为陛下尽职尽忠。
我们也一样。为陛下尽忠。
去吧。”
严庆见严阁老心意已决,他知道自己的爹不会无端做事。
他只需要去做就是。
严庆压下心中火气,心中思索著严阁老的深意。
去准备礼物,一併写摺子去了。
天气已经有些入冬的意思,神都能明显感觉到昼短夜长。
这是自万寿节之后的一次朝会。
文武百官都到了场。
吏部特別来通知贾环,他也需要过来上朝,
天还未亮,午门掖门已经打开。
鸿臚寺打著灯笼,文物百官摸黑向著辅和殿而去。
贾环身为国公,可入殿內。
殿內置有炭炉,比外面暖和许多。
比在殿外头受冷风吹强。
各人按照排班顺序站罢。
贾环看向左右,此时他为国公,身份仅次於亲王之下。
而他身后,美號公水溶也到了。
只不过眼窝深凹,和以往所见,仿佛不是一个人。
乐部奏乐,皇帝驾到,鸣鞭三声,正式上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刑部尚书並大理寺卿出班启奏,言明四王八公之事。
陆孚也將罪证抬到殿前。
文武百官听闻此言,一个个並无上进之諫。
事情已经结束了,都办完了。
皇帝此时再说,不过是给文物百官一个交代而已。
意思就是事情办完了,不会再牵连別人,叫文武百官放心办事就是。
皇帝又说了一番早就准备好的客套话。
眾大臣俯首“陛下圣明”。
这事就算了了。
眾大臣心中,对於这事情的在意还不如对下朝的在意。
毕竟事情早已办完,他们做什么都没用。
担心这件事还不如担心担心还在吹他们的冷风。
就这时,申阁老出班道:“臣有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