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他们应该是齐格父母年轻时的照片,唐水拿着相框细细揣摩着,脑中的疑虑越扩越大,就像一张网无限被扩大,渐渐地,将她整个人给箍了进去。
她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当年听爹地说,是哥麦斯伯伯派爹地去台北管理分社,自己还在临走的时候跟齐格道了别,并且答应了他会在自己18岁的时候回德国跟他结婚,可就在她18岁那一年父母出了车驾,两人双双身亡,哥哥也阻止自己去德国找齐格,而齐格也说过等座上了第一教父的位置后会来台北找自己,她足足等了9年,可真等他找到自己的时候,竟是带着无限的仇恨。
百思不得其解,连同柔软的唇瓣都几乎被她咬出血来了,转移了视线看向手枪下的报纸,齐格没有理由将报纸剪下来,一直收藏着。
不等看清报纸上的内容,就明显感觉到身后一阵阵阴凉之气,就像脊梁处倏然腾起的冰寒迅速蔓延开来。
唐水陡然回头,下一刻美眸瞪大,慌忙将报纸塞进了抽屉。
齐格不知何时早己经站在书房的门口处,顺长高大的身子倚靠在门框处,双臂环在胸前,一双冰绿色的眸子在壁灯的光晕和闪电交加中闪过着莹莹的光芒,在这样一个深夜中,与其说他的眸子像一块美玉,倒不如说像山野间的狼更加形象些。
那双冰幽幽的目光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得她差点魂飞魄散,小手惊颤地一松动,相框中手中脱落。
“啊。。。”
唐水陡然反应过来,下一刻耳边却传来“咔嚓”的绝望声响,相框落在坚硬而冰冷的黑晶石地面上,应声而碎。
天哪,唐水的小脸惨白一片,连忙蹲下身子拾起破碎的相框,越是慌乱就越是出乱,颤抖的手指不经意划过碎片,刺痛袭来,般红的血迅速流出,滴落在照片上女人的笑脸上。
女人的整张脸被大滴的血迹覆盖,唐水只感到手指一阵阵酥麻疼痛。。。
死了,这下子死定了。。。不但被发现偷入书房,还被现场抓个正着,更郁闷的是她打破了相框,弄脏了相片。
万念俱灰间,唐水只觉得整个身子被一股劲力拉扯,下一刻,男性熟悉的淡淡麝香席卷而来,将她层层包裹,她的心神一阵室息。
“齐。。。”
唐水抬头,看着齐格那张毫无表情的俊脸,声音顿时放低了不少,心中七上八下的,打碎了照片,他说不定会撕了她。
心在不安的狂跳,尤其是在这尊坚硬的胸膛中,唐水更加感到一阵危险袭来。
其实她很想解释打破相框并非存心故意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像是如鲤在喉一样,尤其是在齐格冰彻般的眼神注视下,更说不出什么了。
“我。。。”
唐水的唇瓣颤了颤,还没等说出话来,却见齐格执起了她正在流血的手,殷红的手指映在他的冷眸中,刚毅的眉峰明显得整了整。
他将她按坐在沙发上,放开她,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向书桌旁。
“齐,那个。。。”
“坐下!”
齐格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言语。
唐水忐忑不安地重新坐下,这件事她的确是理亏,没有经过允许就擅闯他的书房,还打破了他的东西,见他走向那些碎片后,她的心更加不安了,正准备迎接即将爆发的狂风暴雨时,却见齐格越过了那些碎片,直接了医疗箱转身又朝她走过来。
唐水一愣。
齐格对她惊愕的表情视而不见,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打开医疗箱,下一刻,伸手去拉她的小手。
正文 打针(1)
“齐,我、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唐水吓了一跳,他是准备替她处理伤口吗?好奇怪啊。
齐格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过却是一丝不悦抹过眸底,淡淡地开口说了句:
“典型的笨丫头,怎么会照顾自己?”
像是一句问话,语气却异常肯定,就像在述说一件事实一样。
唐水微微涨红了小脸,任由齐格拉过她的小手,不知为何,在他触碰的一瞬间,心底泛起丝丝像电流一样的东西,滑过心房,令她的心微颤一下。
齐格看了一眼她流血的手指,眸底若隐若现一丝浮动,漂了她一眼
“碎片扎进了手指,会有一点点痛,忍着点。”
他一贯平静的语气中竟然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
唐水点点头,看着他拿出消毒药水、镊子、还有双氧水、消毒棉之类的东西,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她看到了手指上扎着的碎片,细细小小的,还不止一块,难怪手指会这么疼了。
“害怕?”
齐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抬头凝了她一眼,紧抿的薄唇微微松动了一下。
“不。。。”
唐水的小脸闪过倔强神情,话虽然这么多,但十指连心,就算是不痛也会多少紧张一些。
齐格不再说话了,先处理了手指周边的血痕,然后拿过镊子将她手指上的细小碎片夹出,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而谨慎,像是在小心呵护一件珍宝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
鹅黄色的壁灯光亮在齐格英俊的脸颊上游走,细细勾勒出如同大理石雕刻的五官,他的神情很认真,很专注,仔细地清理着她手指上的碎片,眸子似乎少了一贯的冰冷,多了一份令她读不懂的东西,像是一丝柔和的情憬。
他应该很生气才对吧,可是却一声不吭地替她处理伤口,是被她气傻了吗?还是准备一会儿好好地修理她?
可是,唐水不得不承认,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