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坛上跳下来,舒浣便问:“你怎么了?”
“嗯?没有啊。”
“心情不好就说出来嘛。搞不好我可以帮到你啊。”
徐玮泽看着她,挑一挑眉:“嗯,你的确是可以帮到我的。”
舒浣还呆呆仰脸看着他:“真的?怎么帮?”
徐玮泽朝她弯下腰。舒浣顿时有了不祥预感,果然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徐玮泽已经冷不防地,在她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
舒浣痛得哇哇大叫:“又是这样!!啊啊,气死我了!你这个变态,为什么你这么爱咬人啊!!”
徐玮泽笑着看她,而后道:“你也可以咬我啊,我的脸也给你咬好了,喜欢用打的也可以。”
为免他又故伎重演地耍赖,舒浣这回拉住他耳朵,把他拉下来,踮起脚,对准了他的脸颊。
正准备用尽力气一啃,徐玮泽却突然将脸转了过来。
两人的嘴唇差一点就碰到一起。舒浣“哇”地一声,吓得不轻,受惊之余,愤怒地劈头盖脸将他一通狂殴:“啊啊,你这变态,太恶劣了,又这样!!”
徐玮泽笑着任她捶了一阵子,道:“是不是亲到你了,就得以身相许啊。”
“当然是啊!”她的吻是很宝贵的。
徐玮泽脸上像是不再有那种懒洋洋的轻浮微笑了。他收起笑容的时候,就有着一张酷似徐玮敬的,端整而严肃的脸。
舒浣看见徐玮泽朝她低下头来,他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她突然有了些心慌。
“徐……”
而后嘴唇被堵住了。
舒浣呆呆站着,一动也不能动。
她感觉得到那温暖而有力的嘴唇,那种唇瓣辗转的炽热摩擦是她这辈子从来也没有过的体验。牙关被轻易撬开了,而后舌尖探进来,抵住她的。
她脑子里就此一片空白。
徐玮泽的这个亲吻,持续了有两分钟。嘴唇分开的时候,舒浣还在发呆,不知所措地僵硬着,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浣熊?”
舒浣逐渐回过神来,胸脯起伏着,脸也变得通红。
徐玮泽摸摸她的脸:“浣熊?”
舒浣几乎气得要死过去了,劈手就没头没脑地打他:“王八蛋,王八蛋!!”
“浣熊……”
舒浣简直要哭了:“都跟你说过了,不要拿我开玩笑!等着被你亲的女孩子多得是,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们,偏要拿我寻开心!!!你还这样,你这个人,就是不懂得认真两个字怎么写!”
徐玮泽任她一拳一拳打在他胸口,突然说:“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舒浣愣了一愣。
青年的脸在阴影里,有种微妙的虚幻感。
“我是认真的,浣熊。”
这样温柔的,亲昵的,不真实的口气。
“我是认真的。”
舒浣僵硬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在他的眼光里,脸色渐渐从红变白。
徐玮泽朝她伸出手来的时候,她被烫着了一般猛然用力推开他,转身跑进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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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浣又进入了她的鸵鸟期。
她完全不敢去见徐玮泽,成天心慌意乱地躲在家里,连下楼买煎饼都没胆量了。徐玮泽打电话来,她只能孬种地把手机蒙在被子里,愁眉苦脸地抱着被子等铃声停止。
几次之后,他也就不再打来了。
她的反应,可以说是在面对别人告白的时候,最没品的一种。这样对徐玮泽,真是很不厚道。
但她实在没法有更高明的回应啊T__T。
她从没想过会得到徐玮泽的告白。徐玮泽的表白,一般情况下来讲,都是很值钱的,但对她来说实在太离谱,也完全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那感觉,就像是走在路上,天上突然掉下一个硕大的金元宝。可是被分量那么沉的东西砸中她脑袋,那滋味是一点都不好受的。
徐玮泽不在恋爱对象的范畴之内,她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样。她就算走桃花到会被全世界所有的男性追求,这“所有”里,也不可能包括徐玮泽。
而徐玮泽居然向她表白了。
这没有任何的真实感可言。她也希望这不要是真的。
然而被亲吻的感觉是真实的,她还清楚记得徐玮泽唇舌的触感,他那令人大脑空白的吻技。
然后只能“呜”地一声把自己也埋进被子里,完全无颜面对。
舒浣逃避了整整有十天。终于到了因为冰箱里已经弹尽粮绝,再窝下去就要饿死,而不得不出门觅食的时候,她无法自制地又想起了徐玮泽。
她是没脸给徐玮泽打电话,或者到徐家去,但她没有哪个时候是不想着“不知道徐玮泽现在怎么样了”的。如果能有种不用面对徐玮泽,又可以关心他现况的方式就好了。
舒浣买了珍奶和甜甜圈,慢慢晃到公园去。心情低落的时候还是来公园最好,清风白云,蓝天碧草,绿树繁花,而且还不要钱。
等舒浣逛到常去的那块地方,老香樟底下的长椅上已经有人坐着了。
黑发青年靠着椅背,手放在裤兜里,伸直了长腿,安静地出着神。他的侧面看起来有种朦胧的,不真实的美感。
舒浣只觉得心口砰砰乱跳,不由紧紧抓住手里甜甜圈的袋子。
“徐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