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凛辰的眼神伶俐，飞刀聚在指尖，斩向镜面。
“哐当！”
碎裂的镜子又在下一秒复原。
宁书音开口提醒：“元帅，这不是物理空间。”
司徒凛辰周身能量狂暴流转，黑眸子中隐隐闪过危险。
宁书音屏住呼吸，几乎能听见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你……”
他压抑低喃，和宁书音交换了个眼色。
两人几乎同时想起进入虚拟世界前，马洛的话。
“需要两个人高度互相信任，且互相达到同频的状态。”
是的，信任。
AI正在创造心魔，放大他们的不安，制造不信任。
宁书音咬紧牙关，让自己瞪着镜中影像，不去逃避。
司徒凛辰冷冽的气息近在咫尺。
“你用感知力带路吧。”
他是在……把主动权交托给她。
宁书音调整呼吸，闭上双眼。
所有感官被剥离，只剩下识海的感知。
混乱的能量乱流扑面而来。
可在最深处，她捕捉到了一道细若游丝的金线。
线条蜿蜒，通往某个未知方向。
“我看见了一条路。”宁书音睁眼，眸光定定。
司徒凛辰没有再犹豫，抬手覆住她伸出的手掌。
“带路。”
短短两个字，信任托付。
在镜子与低语织成的幻境里，两人紧握双手，成了彼此唯一真实的锚点。
一步一步，顺着能量形成的金色丝线穿行。
低语愈发疯狂。
【宁书音，只是运气好点。你以为你能周旋在那些大人物之间？】
【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一个可悲的劣等货……】
【司徒凛辰，你识海里的裂痕，永远无法愈合，那是你杀戮过多的报应。】
【司徒凛辰，你这个低贱血脉，凭什么掌控联盟最强的刃。】
【伽马星的清洗行动，那些被你亲手处决的同僚，午夜梦回可曾向你索命？】
【元帅你信任过谁？谁又信任你？孤独才是你的归宿……】
恶语从四面八方钻进他们的耳膜。
镜像里的幻影狰狞扭曲，试图将他们撕裂。
可每一次心神动摇，都被紧握的手拉回现实。
他们不再去看那些扭曲的镜像。
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上。宁书音循着金线，在迷宫中摸索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
终于，那些绕耳魔音变弱。
一片空旷的广场浮现，四周镜壁高耸，中间矗立着一个漆黑的控制台。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司徒凛辰道。
宁书音屏息用感知力探查。
控制台中心确实有能量汇聚。
两人走近，金属表面刻着环形神秘符纹。
一个红色按钮位于秘纹中心。
宁书音与司徒凛辰对视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是他惯常的冰冷，而是一种……茫然。
她下意识握紧他的手，转头询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
司徒凛辰却只摇摇头，伸手，示意她去按控制台的按钮。
手心温暖的触感让人安心。
但是宁书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元帅，”她轻声喊他，“这次问题解决以后，您急着回太空港吗？”
“你有事找我？”他问。
宁书音看向他：“可以和我开启第二次约会吗？我想把约会完成。”
司徒凛辰表情有些无奈。
他思考了几秒道：“可以，在附近随便选个咖啡厅、餐厅、酒店吧，你来挑。”
一瞬间，宁书音如坠冰窟。
她松开了这个男人的手，退后一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