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大人,请勿多言,此番幸有大人保全,我等今后岂敢再生异心,请大人珍重...”
“去...都去吧...”
话音落罢,于门外窃听的韩总管即刻扯起同行郎中的袖子,并拉着他快步躲进拐角一视野盲区处。
掀开帘子与雾气一同走出二位中年身着华贵,气质轩昂。
尽管刚被鹤言批评,他们也仍透出着刻印在骨子里的傲气。
“哎…见鹤大人此状,恐怕是难过这个冬天了。”
一人连声叹气道,另一位则也无奈的摇头。
“真不知是天要亡我大洺,还是贼人寒狗天命所归…你我与他同为总督,可他从始至终都视你我为草芥。好不容易有鹤大人这般乱世豪杰,指挥得当调度有方,才顶顶住如今局面,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真,真叫人忧愤交加…”
“楚兄不必再说了,那一个营的装备,待返回辖区李某必定归还于兄。你我虽然远在交战区外,但也不该再生嫌隙,今后应多多来往,守护大洺的疆土。”
二人目光坚毅最后拍肩一笑,随后同行离开了此处。
待到身影完全消失,躲藏的韩总管才从拐角走了出来。
他冲着二人的方向毫无素质的大吐了口气,嘴里还在唾骂着。
“呸!什么东西…”
很明显,他是因为一人称自己所侍的寒亦为寒狗,这才破口大骂的。
“请问您就是前来拜访的韩总管吗?”
一亭亭玉立的女侍从房间走出询问道。
韩总管的脸上前一秒还挂出凶相,扭过头后却变为了人畜无害的软弱微笑。
“是,正是在下。”
“鹤大人请您一人进去。”
虽说已期盼此刻多时,但步入充满草药熏气的房间时,韩总管的心却开始砰砰直跳着。
首先是因为熏气能见度很低,其次是房间内部光线很暗。
如此幽闭的环境对他一个心底有鬼的奸细而言,简直处处都充满着诡异。
谨慎小心的走了几步,韩总管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木床。
再近点,看到一颓废衰弱的青年,正用他那黝黑的瞳孔凶狠的死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吞咬死一般。
受了惊的韩总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想逃,却发现双腿正在猛的打颤,根本就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
“你…你可是那寒亦手底下的总管?!”
虽然声音虚弱无比,甚至可以说是时日无多的鹤言,仍吓得韩总管是屁滚尿流。
幸亏他聪颖无比,立马跪下磕头并如哭丧般嚎啕了起来。
“请,请鹤大人为在下做主,在下与那寒狗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