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众人的反应,宋承漪推测,这细作入侯府后就被扔在平芜院,应没有干扰到他的正事,所以才能苟活到现在。
郁攸迟忽而抬眸,“说得怪可怜的,刚才也哭得我见犹怜,不如我助你成事一回。”
宋承漪怔了怔。
事情朝着她没法估量的方向发展了。
她气恼也不是,高兴也不是。
宋承漪可不愿意顶着替身的名头与他“成事”,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她火速撤回手,往床榻里头挪,不想再跟他有半分肢体上的碰触。
“就不劳烦世子了,之前是我糊涂,如今人已经彻底清醒,我以后会安分守己,不在世子面前乱晃。”
看她几乎逃似的缩到了床角,还垂下脑袋,郁攸迟慢条斯理地道:“可我今日,竟对你添了丝怜惜之意。”
怜惜什么怜惜,赶紧放她离开才是正理。
宋承漪起身想要蹿下床,就感觉手腕被人攥住,她轻斥。
“还请世子自重!”
指尖却一凉。
她抬眼一看,郁攸迟不知打哪儿变出来一个白瓷小瓶,瓶身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郁攸迟垂首,神情认真,取来棉布沾了点药膏,涂在她有一道小口子的指腹上。
宋承漪跪坐在床边,安静了下来。
这小伤口是刚进门她摸索路时,无意碰到了他的剑锋划伤的,只是浅浅一条。
郁攸迟连这都注意到了?
若是之前,宋承漪定会欣喜,可如今于她来说,觉得格外别扭。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涂药时,郁攸迟的指腹总会滑过她的手心,而且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伤口,上药的时间也过于长了。
宋承漪难耐地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攥住。
她不满地道:“不用涂了,若是明早再上药,估计伤口都长好了。”
郁攸迟眼底有了笑意,道:“你是在怨我伤了你,还为你上药上晚了?”
宋承漪哪是这个意思,她扭过身子,唇瓣不自觉地撅起。
郁攸迟收回了攥住她手腕的手,用棉布将指尖残余的药膏擦去。
“你在殿中多待一刻,皇后便会看重你一分。”
他慢悠悠地道:“你既愿意为我考虑,我当然也可以为你做点儿事。”
宋承漪诧异回身,就见男子眼底浮动着脉脉华光,没有半分轻佻之态。
好似她想要做的事,他都懂得。
宋承漪眸光闪烁。
他留她,是想帮她在崔皇后之处更得信任。
宋承漪心中松快了些,问:“那......到床上来做什么?”
郁攸迟忽而俯下身子,将她压得后仰。
宋承漪后脑靠在枕头上,用手撑着他的肩膀,眼眸惊慌地乱晃。
他抬手,袖子擦着她的耳垂而过,长指一按,一个匣子从紫檀雕如意花的床头弹出。
眼看男子手中的小瓷瓶归了位,宋承漪这颗心终于落了下去,她唇瓣微张,小口喘气。
郁攸迟唇角带着不遮掩的笑意,揶揄道:“你说,我想要做什么?”
“原来是取药。”
男子声音沉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