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在春荣楼。
又一如,她下晌做的事。
没有他的准许,三皇子的经书送不进来。
宋承漪再醒时,身畔又没了人。
她忍不住怀疑,郁攸迟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迷药,怎么挨着他睡得这般死,穿衣洗漱的动静,她是一丁点儿都未听到。
宋承漪嘀咕出声,被雨梅听到了。
小丫鬟笑着道:“小姐睡觉一向熟,就连昨夜世子回来,将奴婢赶出去都不知道。”
雨梅想到当时的场景,臊得脸红。
那时月色正亮,退离屋中时,雨梅瞧见了冷情的世子爷俯身,吻向了床上睡得正熟的女子。
先是脸颊,再是额上,再之后
她羞得不敢看。
宋承漪用了早膳后,露兰奉茶给她漱口。
“世子走前,嘱咐奴婢,您想做什么就去做,但不能孤身出门。”
宋承漪端着茶碗的手颤了颤。
郁攸迟给她自由出府的权利,是不是也怕她昨日说的溜走之言。
宋承漪眸光闪烁,摸清了郁攸迟的底线在何处,更方便她行事。
露兰奇怪道:“可奴婢也未见世子给您留人。”
宋承漪用丝帕按了按唇上的水渍,蹙了蹙眉,这唇怎么比昨日还要肿胀发疼?
她压下讶异,从容地道:“这不难,我们一试便知。”
露兰不解:“如何试?”
宋承漪叫露兰取来纸笔,她坐在榻上,在炕几上提笔写了一封信。
“你出府一趟,将信送到三皇子府。”
露兰揣着信出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
她像是怕什么东西追一般,进屋就赶紧关上了门,气喘吁吁地道:“小姐,你料准了。”
“世子派的人是谁?”
露兰面有菜色。
宋承漪即刻明了,能叫她这个婢女如此害怕的,只有一人。
“是步行真。”
郁攸迟将武艺高强的步行真派给了她。
她转念就想到,昨日在春荣楼,步行真不是跟着郁攸迟来的,而是一开始就跟在了她们身后。
那慕青到底是不是他的人?
宋承漪弯弯的眉眼耷拉下来。
露兰道:“步大人没有为难,只是问了信是给谁的,将信拿去了,说交由他来办。”
宋承漪恨屋及乌地道:“多个办事的有何不好,以后有事都交给步行真!”
步行真办事效率很高。
傍晚还未天黑,三皇子的回信就传回。
宋承漪展开信,墨迹还未干,可见三皇子行文急切。
想到当时的画面,她唇角勾笑。
下午,宫里传来消息,三皇子即将带着媒人和聘礼上门。
正厅,崔老太爷、崔家三房的人都在。
崔氏这个外嫁又被休弃的女儿只能坐在尊位最下首,但全屋只有她的腰杆子最直溜。
架不住她养了个好女儿,即将要成为皇子妃。
崔老太爷也极为满意。
不枉他在严墨臣出事后,进宫与皇后相商了两个时辰。
五皇子需要一个站在他身侧的兄弟,而不是与他争储的敌人。
况且,新君登位,国祚不稳,邻国虎视眈眈,正是需要钱财招兵买马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