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恰巧听见这句话,敲门的手垂下,郁攸迟因十三皇女之事,在与幕僚吃醋?
步行真记着世子的吩咐,不阻拦只保护,所以也未通报。
乍听这么一句没头没尾叫人误会的话,心中骂了张和清一句。
宋承漪蹙了蹙眉,她怀疑自己被沉重的发冠勒出幻觉了。
这绝不可能!
她晃了晃脑袋,抬手敲门。
“进来。”
柴寂樊看得清楚,这门还未被敲出声响,世子就启唇了。
宋承漪推门进去,郁攸迟端坐在大案后,手执书卷,没有方才闲散之态。
一派清贵绝伦的君子模样。
宋承漪心中打鼓,不是说议事完毕还叫了茶点,怎么郁攸迟像是还是忙着的样子。
她行了一礼,“见过两位先生。”
两位幕僚在她进门时,看了一眼后,都抽了口气不敢直视。
柴寂樊举着羽扇,拱手道:“夫人。”
张和清今日瞧见这张惊为天人的脸,还有她的装扮,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了。
世子喜欢之人就是世子夫人,管她什么身份。
他高声道:“见过夫人!”
宋承漪走到书案前,轻唤道:“世子。”
这还是她住进凌云院后第一次来清晖堂找他。
郁攸迟搁下手中书卷,整理着未有褶皱的袍袖,抬眸缓声问。
“有何事来寻我?”
柴寂樊用扇子遮面,张和清低头抿嘴。
世子也搞明知故问这一套。
宫宴早就定下了,世子爷提前嘱咐人置办了行头。
那闪瞎眼的女子发冠搁在清晖堂,摆了整整三日,就是宋承漪头上那顶。
不仅如此,此刻立在屏风前,还有一套与女子身上花纹相同的男子衣袍。
宋承漪望着他,说道:“今晚的宫宴,我已备好了,是不是要启程了?”
郁攸迟像是才想起有这回事,看向墙边的漏刻。
“再过一刻出发。”
稍作休整就要走了,只是郁攸迟身上是一件家常的云白软绸青竹长衣,明摆着不适合出席宴会。
宋承漪问:“世子可要更衣?”
郁攸迟颔首,随后站起身来。
车轮滚滚声响起,宋承漪回头,就见张和清脚下生风地推着柴寂樊跑了。
步行真配合默契,将门一把合上。
宋承漪想说,她在侧间等他也是可以的。
郁攸迟扬起下颔,她顺着看去,四君子木雕彩绘屏风前,挂着一件云金蓝海纹样的直缀长袍。
意图明显,要她为他更衣。
宋承漪乖顺地将衣袍取下,抱在怀中,回身见他已摆好了姿势,双臂平抬。
她走上前,却将衣裳放在了长案边,没有顺他的意。
郁攸迟长眉微皱,手臂有下落的趋势。
下一瞬,宋承漪扑上前去,环住了他的腰,头上步摇的流苏拂过他的喉结。
宋承漪眼眸扑闪着说:“夫君要抱抱,还是要更衣?妾身分不清楚,索性就先抱上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