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煜依旧立在原地,深邃的凤眸微微垂下,冷睨着匍匐在地,姿态卑微的女人,一贯冷漠的凤眸中却闪过一丝很淡的迷惑。
禁足一月,竟让她变化如此之快?
想当时,她初入后宫的那天,还跟专门指导礼仪的尚仪局女官大言不惭地说不出一年,就要做到贵妃之位,要独揽盛宠。
可现在……
她竟如此乖觉,见到自己就这般战战兢兢了?
这还是曾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在京城里横行霸道,跋扈到敢逼婚到他头上的将府嫡女,虞瑶吗?
还是说,这又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而出的新把戏?
探究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微微转动了一下右手的玉扳指,才缓缓开口:“难得虞贵人如此自省,平身吧。”
“谢陛下。”虞瑶又在冰冷的金砖上叩头了一下,才从地上爬起。
老天爷,我腿都要跪麻了!
想偷偷揉腿,可她还能感觉到萧煜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只能维持着后妃礼仪,双手贴在小腹上,微微垂首。
“陛下国事繁忙,累了一天,想必已经乏了。臣妾体恤陛下辛劳,也知道陛下对臣妾心中失望,只是碍于情面,这才传召臣妾侍寝。”
“臣妾不愿让陛下烦扰,愿随侍在侧,请陛下上床安枕。”
说着赶紧拖着腿往床边一站,等着给他过来脱衣上床。
至于侍寝,抱歉那不在她的计划中。
“你要随侍在侧?”萧煜这才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是奔着床去的,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眼帘一垂,特意看向她的眼睛。
“你不是先前在京中八角楼前写了几篇横幅,哭着喊着要入宫伺候朕?现在却不想侍寝?”
“额……是臣妾闺中无知。”虞瑶赶紧又屈膝行礼,“从前那诸多荒唐事,从今后再不会有了。现在能远远看陛下一眼,已经心满意足。”
说着已经半蹲下去。
可她穿的本就是侍寝才穿的低胸抹胸裙,外面的轻纱外衫也是薄如蝉翼,这一下蹲,薄纱从肩头滑落,胸口裙子要掉了!
不好!
顾不得行礼了,虞瑶马上抬手要捂胸口,可因为萧煜和自己站得太近,这一抬手,竟是不小心让指尖在萧煜胸前滑动了一下。
哇靠,这算不算冒犯天颜?
毕竟没好感度啊,这突然碰他还不得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啊!
想着这些,虞瑶下意识抬手挡脸,打人别打脸啊!
“虞瑶,你这是故意在跟朕玩‘欲擒故纵’?”
她的手没能成功挡在脸前,因为刚一抬手,她的右手就被微凉且宽厚的手掌紧紧握住,在萧煜皱眉质问的同时,更是用力一扯,将她暴露的身体撞向他的怀里。
“还故意用这样诱惑的熏香?玫瑰子夜香,这香是当年朕的母妃承宠时最爱的香料,你也想如此么?”
“那好,朕今夜可以满足你。”
最后一句,竟是夹杂着一丝狠意。
在虞瑶正欲解释的时候,她已经被萧煜横抱起来,抛向旁边紫檀木雕花的承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