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事情发生,好端端地躺在寝宫床上睡觉,身上怎么会有血迹?
想着这些,萧煜愈发不快,眸光更加晦暗,出手扣住虞瑶的下颌,“虞瑶,你已经入了朕的后宫。就是朕的女人。”
“这里不是你的将军府,你是朕的女人,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不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若叫朕知道你别有用心,朕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警告声清晰传入耳中,虞瑶这次不光是额角冒汗,连手掌心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威胁啊!
这狗皇帝今天晚上是在赤裸裸地威胁自己。
这的亏还是出自将军府,爹爹还是手握一方重兵的封疆大吏呢。
若真的是个没什么出生的,估计已经被他动动小手指,轻飘飘地赐‘杖毙’了。
“臣妾一心爱慕陛下,又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呢。臣妾母家也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忍着下巴传来的钝痛,虞瑶眨眨眼睛,努力流露出真诚又爱慕的眼神。
“呵,最好如你所讲这般,少生事端,朕才能容得下你。”
警告声落下,钳在下巴的大手也随之撤开。
虞瑶这才敢深吸一口气,彻底疲累地趴在地上,顾忌着身上出血也不敢随意乱动。
这次太医来得很快。
也许是宿卫都有拳脚功夫,跑得也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殿外就传来内侍通传:“太医院今夜当值太医欧阳明已到殿外。”
“传。”
萧煜立在寝殿床边,下令之时头也不回。
趴在地上的虞瑶一听是欧阳明的名字,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去,太好了,是欧阳明。
这下不用担心被查出什么,也不用担心会被故意开一些苦了吧唧的汤药了。
殿外脚步声临近。
提着药箱的欧阳明穿着一身圆领盘扣太医服,头戴一顶黑色的双翅乌纱帽,跟着李得全走了进来。
“微臣太医院新晋太医欧阳明,参见陛下。”欧阳明对着萧煜的背影俯身作揖。
“欧阳太医,快些给虞贵人诊脉瞧瞧。”李得全走到欧阳明身边,指了指床幔之下,那个屁股朝上,趴在拔步床上的虞瑶。
“虞贵人说是晚间腹痛。现在陛下来探望,才发现不知怎么的,竟是下身有了血迹。”
“血迹?”欧阳明也是奇怪,马上朝绛紫色的床幔里望去。
一层床幔落下,加之晚上寝殿并未点亮足够的烛火。
光线幽微,躺在床上的人影有些模糊,根本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李的全说的什么血迹,但可以看出是俯身下跪的动作。
怎么会有血呢?
这丫头今天晚上跟自己一起去的藏书阁,一路上除了遇见两个看门值守的太监之外,都是畅行无阻。
有没有遇到打斗之事,她和自己分别的时候也精神抖擞的,怎么这才分开不到半个时辰,她身上就会出血?
心里狐疑,欧阳明并未表现,忙点头称是,走到拔步床边,将手里的药箱放在床头的四方小几上,然后道:“还请虞贵人伸出手来,容微臣诊脉。”
“有劳欧阳太医了。还望太医仔细诊断,多为我费些心思。”虞瑶听话地伸出手,还不忘暗示两句。
欧阳明,你可一定要向着我,千万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