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信不信,等您被鹅不食草耗尽所有气血身亡,就该轮到婉柔公主遭殃了?”
“她疯了不成?这事和婉柔没有关系,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加害婉柔?”
虞瑶微微一笑,说出灵魂拷问:“您说婉柔什么都不知道,可她是您的女儿,在您宫里之前养了十几年。”
“您说婉柔公主什么都不知道,您觉得太后会相信吗,会放心吗?”
“……”这一句话,把裕太妃彻底问住。
裕太妃的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眼底充斥惊恐。
虞瑶又拿出一小把金瓜子放在桌上。
“裕太妃,这点钱不多,拿去多打点一下御膳房的人,偷偷吃一些滋补的,先把气血调回来。我也会让我太医院的朋友想法子把您药里的鹅不食草换了。”
“你帮这样多,就是想知道惠妃的死因。”裕太妃终于眨了眨眼皮,像是大彻大悟一样,语速比刚才还慢。
“你想知道,惠妃是不是被太后害死的,对么?”
“我也可以跟你说实话,我可以做你的人证。可是物证呢?我手里是没有物证的,你又如何扳倒太后?若你失败,我和我女儿岂不是要和你一起送命?”
“您忘了,我出身将军府,我爹振国将军手握十万雄兵,我哥哥手下也养着五千虞家军。太后不敢动我。我敢干,就有把握赢。”
太后再不满,也是住在后宫,想要管前朝的事还困难得很,需要借助很多人的手。
可萧煜就不一样了,一旦时机成熟,他可以直接一道圣旨就能让将军府抄家流放。
“呵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现在的后宫还有你这样胆识过人的小丫头。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只会争风吃醋的小家女子。”
裕太妃笑了,浑浊的双眼也目光坚定起来:“本宫可以做人证。本宫甚至可以今晚就告诉你,惠妃是如何卷入巫蛊案,死于非命的。”
……
夜色更浓。
蕉芦馆这边挨着御花园千鲤池太近。
快到子时,秋风冰凉,池子上也起了一层薄雾,顺着秋风吹到了蕉芦馆周围。
守在蕉芦馆门外的宫女彩云已经冻得打哆嗦了,恰逢此时,虞瑶终于从门里走了出来。
“等急了吧,走过御花园,该回宫了。”虞瑶拍了拍彩云的肩膀,拉着她快速往御花园那边走去。
今晚秦修竹已经接回到钟粹宫了,她忙了一晚上,也想尽快回去看看秦修竹休养如何,有没有听她的话做下肢锻炼?
彩云跟着虞瑶走着夜路,两个人走上曲折蜿蜒的千鲤池的折桥后,彩云按捺不住,好奇地问她刚才进去跟裕太妃聊得如何。
“我找她聊得很……”顺利。
可顺利两个字卡在了虞瑶的喉间,她像是被人定住,石化地站在原地,两眼错愕地看着左前方,折桥拐角处出现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那好像是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