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将她轻轻扶起。
对视上洛烨似笑非笑的眼眸,就见到他薄唇微启,低声道:“我自是不会罚你,毕竟……”
苏折雾感受到脸上的一抹冰凉,洛烨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胃中翻滚,心中的恶心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涌出。
她连忙低头,“奴婢谢过皇上。”
洛烨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李福安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进来。
“启禀陛下,国师大人,还有几位御史大人求见,现在外候着。”
话音刚落,洛烨甩了甩衣袖,语气不耐道:“又是这样,朕不过不上一日早朝,竟要追到养心殿来。”
他转身坐到龙椅上,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到
“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李福安转身,在走到背对的屏风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今日许是又是一场争斗,国师几人向来都是直言快语。
这抓住了陛下的问题,自是不可能轻易松口,届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发怒。
李福安压住心中的寒颤,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跨步出去。
沈扶寂刚刚进大殿,就见到苏折雾立在一旁,眼神划过,敛去眼底不悦,随即正色。
“臣见过陛下。”
虽是说着,但仍立在原地,没有半分想要行礼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殿安静得可怕,就连着一位御史的吞咽声都清晰可见。
苏折雾微微垂眸,沈扶寂这是要做什么?就算洛烨不上早朝,他今日的动作也明显不对。
“怎么?国师今日是又受伤了?”洛烨眉眼微弯,语气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沈扶寂像是感受不到他的不悦,嘴角微抿,“陛下如何知晓?臣昨日回去就伤到了膝盖,现在也不能弯曲。”
众人的眼神落在沈扶寂的膝盖上,见着微微有些肿胀,似是包裹了伤口,还有点点的药从他的膝盖处溢出。
“是吗?那倒是朕不是了,国师大人为操劳,甚是辛苦,如今还受了伤。”洛烨面无表情,语气确实懊悔一般,“李福安,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给国师请太医?”
苏折雾的心忐忑不安,沈扶寂说是受伤还好说。
若是他不是,那今日岂不是很难说得过去?
就这般惦记他身下的位子?半分都不带掩饰的?
苏折雾深呼一口气,试图压住心中的不安,眼神担忧地落在沈扶寂身上。
既是担心他被发现,又是担心他真的受伤。
室中一片寂静,苏折雾感受到焦灼的气息,默默地垂首,不敢出声。
“陛下,臣今日前来是为早朝一事。”
终于,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站在沈扶寂身边的御史上前躬身道。
“御史这是何意?不妨直言便是。”洛烨温润的声音传来,但细听之下能感受到一股寒意席卷而去。
“臣认为一国之君怎能因个人情绪而拒上早朝?更何况自古明君,都是以国为先,陛下贪酒,倒是醉得一塌糊涂,若臣不谏言,妄为贤臣啊!”
御史说到激动时,他狠狠地捶了下胸口,语气中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你的意思是朕不是一位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