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叔祖重重拍了下桌子,率先发难!
“少夫人!你可知罪?”
商青青愣住了:“三叔祖,我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你还敢说没错!”一旁的六姑奶奶尖声打断她,“你一个寡妇,不守着家庙安分守寡,反倒抛头露面开什么丝织坊,跟男人谈生意,丢尽了咱们沈家的脸面!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失了贞洁?”
沈煜也跟着起哄:“还有!你那丝织坊本就是沈家的产业,赚的钱也该归族里,你却据为己有,简直是贪得无厌!今日我们来,就是要让你把财产全交出来,充公给沈家!”
一句句指责像冰雹似的砸下来。
把商青青气得够呛。
明明自己辛辛苦苦打拼,没靠沈家一分一毫,如今却被族人倒打一耙,不仅要夺她的产业,还要毁她的名声。
商青青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她气愤道:“三叔祖这话从何说起?我在山庙守寡时,沈家供应的三餐也就是青菜豆腐!如今这座老宅更是平阳侯府的私产,跟族中公中半分关系都没有,我没欠沈家族里分毫!”
“哟,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沈家亏待了你似的。”六姑奶奶阴阳怪气地开口。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顶着我们沈家少夫人的名头,你一个寡妇人家,哪能顺利租到庄子、雇到人手?又哪来的本钱开丝织坊?说到底,你还是沾了我们沈家的光!”
“沾光?”商青青气得发笑“我名下的桑田,全是记在养子商林名下,是我用卖酒、织绸赚的钱一点一点买的。丝织庄的织机、蚕种,是我跑遍吴县、金陵才寻来的好货,连织工都是我和二婶一个个请来的,沾了你什么光?”
沈煜跳出来,大声道:“你少在这里狡辩!你一个妇道人家,天天跑村走县跟男人谈生意,我可听说了,你身边时常跟着个男子,那定是你的姘头!你早就失了贞洁,还有脸霸占产业?”
“你胡说!”商青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煜的鼻子骂道,“你再造谣毁我名声,我就拉你去见官!”
五伯见场面闹僵,假意出来打圆场:“沈少夫人,你青春守寡不易,我们都知道。可你也要明白,你如今还是沈家的人,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毁了沈家的名声。只要你把丝织庄的盈利、庄子和田亩都交出来充公,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还认你这个沈家媳妇。”
三叔公也跟着点头:“我们知道你不容易,可宗族大义为重。你把这些产业交出来,族里不会亏待你,往后还会给你送米送炭,保你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商青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看着眼前这群贪婪的族人,只觉得心冷,“你们想得太美了!田亩都在我养子的名下,丝织庄是我一手一脚挣出来的,是我们母子后半辈子的指望,绝不可能给你们!”
她的目光落在沈煜和六姑奶奶身上:“你们这些人,自己好吃懒做,见我赚了钱就红了眼,想来抢我的血汗钱,想占便宜?休想!都给我滚出去!”
“你竟敢如此放肆!”五伯气得拍案而起,指着商青青的手都在抖,“你不要不识好歹!”
三叔公也沉下脸,语气里满是威胁:“商氏,这事你说破天也没道理!你若执意不肯,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沈家无情,按族规处置你!”
商青青挺直脊背:“族规?我没做错任何事,倒是你们,觊觎寡妇家产、造谣毁人名声,这就是沈家的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