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厮在中堂能如此肆无忌惮面壁跟享乐似的,敢情是因为有人撑腰。
说来,自己算是错打错着,找上一个靠谱的证人了么。
云昭微微松一口气。
不过裴彻这般戏耍玉澄真的好么?
玉澄初初与她碰面就杀了一个庶民女子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云昭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惹的人。
都说宁可惹莽夫别惹小人,玉澄明显是后者,而裴彻……不折不扣的莽夫。
即便玉澄被压制只怕也是暂时,裴彻这么狷狂下去日后必定会被反噬。
云昭内心琢磨着人心,裴彻已经在经营人脉了。
只见他丝毫没有戏耍玉澄的愧疚,仍旧寻常地冲他扬了扬手中的弓弩。
“干娘不要,你要不要?”
玉澄撇嘴,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
裴彻也不以为然,仍旧絮絮叨叨:“你们都不识货。”
眼看严谨的堂审被裴彻整得四不像,宋掌事只能力挽狂澜:“郎君,您确定昨夜云樾全程都在您视野之内?”
“自然,彻夜捣鼓这玩意儿,最后同塌而眠。”
裴彻不这么说还好,说了以后华彰公主的表情逐渐古怪,看向云昭的眼神越发鄙夷。
其他仆妇也是如此。
辰朝是有娈童小倌的,男子柔弱漂亮也可色侍人,名仕并不会忌讳,反而会以此为他的风流标签。
原本众人还在奇怪,裴彻怎么会跟云樾牵扯到一块,毕竟这俩平时的交集并不多。
而今可算是水落石出了,敢情云樾仗着堪比卫阶的美色去迷惑郎君了。
也唯有郎君以及女郎这般率真天性才会被这庶民蛊惑。
俨然,他们已然认为裴彻愿意帮云樾说话,是因为云樾昨夜用了美男计。
就连玉澄也嗤笑,满脸不屑。
云昭听着裴彻的解释内心也是一阵无语。
这家伙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
云昭心知靠裴彻彻底杀出局是不可能了,这厮能证明她昨夜并未离开中堂已然足够,剩下的路只能自己走了。
云昭挺直背脊冲公主作揖:“公主大人,奴昨夜确实未曾离开中堂半步,刘焱之死与奴无关,赵弘之死也是如此,凶手做此连环局必还有所图,为今之计是群策群力揪出凶手,奴厚颜毛遂自荐,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你顶多只是证明刘焱之死与你无关,但赵弘的死你可洗不清。”宋掌事眼里全是质疑:“再者你有什么资格自荐,我们府邸是没人了么!”
“想知道赵弘之死很简单,只需请仵作来验明正身即可,无论他是死于暗疾还是中毒,查验便可水落石出。”
“笑话,还请仵作呢,你把玉府的脸面放至何处?小小文书郎死便死了,赔上玉府的名声他也配!”宋掌事不等云昭说完就呵斥制止。
云昭眼里全是惊愕,宋掌事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以为公主把他们分开关押,是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意思,结果公主并不打算叫仵作?
那公主想靠什么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