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比不上涛儿的地位。
可偏偏玉公把蝼蚁般的她叫来了,而且还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
此时玉公的用意已然清晰……就是想让自己站队他。
然而……为什么?
兄长一个小小文书郎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若非要拉人站队,那裴彻可有价值多了。
毕竟裴彻背后可是潘渊裴氏。
尽管潘渊裴氏举族阵亡,但烂船还有三根钉,更何况潘渊裴氏在百姓之间的声望那么高。
拉他站队,就相当于获得百姓以及辰朝旧臣的支持。
而兄长……寒门清谈魁首,士族见了都厌烦的人,又有什么可以利用地方?
除非……
云昭猛然想到了什么。
莫非,玉公是有事想让自己去办?
此时,玉公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再次开口:“怎么,犹豫了?”
“奴不敢。”
云昭收敛心神,决定孤注一掷:“放眼朝堂,为国效力者无数,多奴一人亦当不多。但作为府邸赘婿,不效力玉公又该效力谁?旁的暂且不说,奴只知亲疏有别,毕竟只有玉氏好,女郎才会好,女郎好,奴也才好。”
“好!”玉昆再次展颜,朗声大笑。
“今日,老夫确实有事让你去办。”
云昭眼眸微微闪烁,心道果然如此,但此时她也只能配合:“只要玉公吩咐,奴必当尽全力完成。”
云昭本以为玉昆会直接说差事,正准备全神贯注地听,谁知他却话锋一转绕到了一个云昭也想不到的问题上。
“你可知公主来栖霞山的目的?”
云昭迟疑了一下:“自然是……为女郎养病。”
“呵,为女郎养病是幌子,查老夫底细才是真。你这些日子在文书阁接收军情邸报,难道不知栖霞山书信往来格外密切么?女眷来别院养病你却强行跟过来,难道不是看出了端倪?”
云昭没想到玉公竟然会绕到这件事上来,而且竟然直戳她的内心。
不过他戳破他的,云昭却是不敢跟着豪赌的,她只能继续演戏。
“奴……只是记录文书工作,不敢逾越揣度家主意思,跟着女郎也只是因为女郎前一天才犯病,奴担心女郎路上吃不消所以得亲自照料着才能安心。至于玉公说的……奴确实不知。”
“你确实很聪明,但你要明白,一条忠犬除了要对主人摇尾乞怜,也要学会与主子坦诚,事无巨细,哪怕是心肺。”
云昭再次叩首:“玉公明鉴,奴真的不太清楚,奴在文书阁出事之前只是一个坐冷板凳之人接触不到任何文书,即便上来了,陈主事也只是让奴处理私务库的信件,更何况在奴任职短短时日里,奴还有几日因为得罪大郎君而被罚入祠堂面壁,可以说几乎是陈主事一人打理文书阁大小事宜,奴确实不太知情。”
云昭也没说谎,陈超确实处处揽权,她能注意到栖霞山是因为偷偷看了陈超给公主的书信。
再者她因为要找兄长所以格外留意文书阁的动静所以才注意到栖霞山的不同。
但这些对于没有特殊目的的人来说是注意不到的。
虽然她若迎合玉公说发现栖霞山事宜或许能得他现在赞赏,但等玉公过后再回想,定然不会放心留这个竟然暗暗记主家事宜的人在文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