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见状也赶紧跟上。
不过拐角那边已然空空如也。
“有人?”云昭忍不住挑眉。
裴徹不置可否:“跑了,没看清。”
云昭眯眼,一脸认真:“会不会是玉公的人?我回来的一路,玉公一直让人监视着我。”
裴徹眼眸幽深地望着她,还以为她会害怕,结果她却在这分析上了。
不过看到云昭,裴徹猛然想到了她在偏殿说的那些,裴徹不由再次皱眉。
“你确定一直跟着你的是那些人?”
“应该是吧,也没其他人了。”云昭迟疑地回答。
裴徹再无二话,一把搂住云昭的肩,把他兜走。
???
“上哪儿?”
“带你去放松放松。”裴徹说着迈开了大步。
云昭被裹挟着前行,只觉得两人的距离太近了,想挣脱他的钳制,奈何人家一胳膊就抵千军。
远远望过去,就像是粗鄙的大兵要把书生强行掳去妓院似的。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裴徹一路七拐八弯,把云昭弄到赌坊。
在他穿街走巷的同时,身后确实出现了许多细碎的影子。
裴徹虽然看不清他们是谁,但证实了云昭没有撒谎。
确实有人在跟踪监视她。
裴徹微微勾唇,步子不停,逛自家后院似的逛了进去。
……
赌坊,是下九流之地。
也是时下大兵以及底层人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尽管辰朝周边外敌为患,但于士族子弟而言,秦淮河畔的纸迷金醉,集贤坊里的丝竹雅韵才是他们的日常。
可对于那些大兵、流民以及住在战区的庶民而言,却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
流民,无家可归;庶民,赋税徭役沉重;大兵裤腰带里提着头。
这也是辰朝赌风兴盛的原因。
尤其对于大兵来说,与其守着兜里那几个卖命钱,到死都凑不够整的送家里,还不如来赌坊碰碰运气,说不定一朝富贵。
即便输了也不亏,反正本来就一无所有。
流民和庶民也一样,但凡兜里有个钱,想的绝不是存起来,而是赶紧到赌坊碰碰运气。
毕竟入仕是不可能的,这是他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云昭在工匠坊时,师兄弟们也时常混迹赌坊,若不是祖母严令禁止,只怕她也是赌坊里的个中好手了。
故而,云昭虽然时常听闻赌坊里的事,却是从未踏足过的。
今日裴徹直接把她掳到赌坊来,云昭感觉天都塌了!
“你把我带来这里干嘛……”
如果她用的是原来的身份,别说去赌坊,就算是跟着裴徹去小倌馆又如何!
可偏偏她现在用的是兄长的身份。
赘婿私自外出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还是去赌坊、妓院等地方。
裴徹似笑非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