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撕裂灵魂般的痛楚,猛地从手臂传来!
黑布像是被触怒了,表面那些看似普通的花纹骤然亮起暗沉的血色光芒,无数比发丝更细的、冰冷恶毒的符文锁链虚影从布料深处浮现,死死勒进我的血肉,甚至灵魂,疯狂地绞杀着我那丝微弱灼热的力量和探入的感知力!
它在反抗!这封印在疯狂反抗我的探查!
但与此同时,或许是因为我的力量与封印同源(都源于血脉),或许是因为外界的巨大压力,或许是因为那石符白光的影响……
一小段被死死封锁在布料最核心区域的、破碎扭曲的记忆碎片,竟然硬生生地被我这不要命的举动,撬开了一丝缝隙,猛地炸进了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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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剧烈晃动,色彩失真,像是透过血水在看】
冰冷的雨夜,比现在更破败的老屋后院。
年轻的奶奶,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和巨大的恐惧,跪在泥泞里,双手死死抓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的胳膊(是爷爷?)。爷爷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不断冒着黑气的窟窿,脸色金纸一般。
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看不清面目的枯瘦老妪(是奶奶的师父?),手持一枚闪烁着幽光的黑色长针,针尖正从爷爷的伤口里挑出一缕不断扭曲挣扎的、暗红色的、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能量流!
“师父……抽了我的吧……用我的……别抽当家的……他受不住……”奶奶哭喊着,声音嘶哑。
“闭嘴!”老妪声音尖利冷酷,“你的那点稀薄血脉顶个屁用!必须是他心口这点刚被引动的‘真火’!才能暂时堵住那口子!不然咱们今晚都得被顺着味儿摸过来的东西啃得骨头都不剩!”
“可……可这‘火’会烧死他的……”
“烧死总比现在死了强!能不能熬过去看他的造化!熬不过去,就是他司家命该如此!”老妪猛地将那缕灼热的能量流拍向爷爷心口的窟窿,另一只手快速用那黑针在上面刻画着诡异的符文,嘴里念念有词,“……以异火为楔……封汝之窍……断其感应……隐于凡胎……”
能量流被强行压入,爷爷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抽搐,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灼热的裂纹,又被那黑色符文强行覆盖、压灭。
老妪动作不停,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绸缎(就是这块布!),猛地按在爷爷心口那刚刚被封住的伤口上,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画下一个复杂的符咒。
“这‘隐绫’能暂时兜住这点火星子,瞒过那些东西的感知……但也封死了他以后的路……是福是祸……”老妪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确定。
……
【画面破碎,跳转】
还是那个老妪,更苍老了些,气息奄奄地躺在破床上,抓着奶奶的手,眼神浑浊却锐利:“……那口井……比想的更邪……镇不住了……那点‘火星’……护不住你们……得想法子……送走……或者……彻底……”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
【画面彻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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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记忆碎片炸开,带来的信息和冲击力几乎将我的意识彻底摧毁!
爷爷……心口的真火……被强行抽取封印……为了堵一个窟窿?瞒过什么东西的感知?
这黑布……“隐绫”……最初是用来封印爷爷体内那灼热力量的?!后来才转到了我身上?奶奶每年给我做的、必须贴身穿的“辟邪”肚兜……里面缝着的就是这东西?!
所以我的力量不是变异,是继承?!司家的血脉里,本来就藏着这种灼热的“真火”?
那井里的东西……是不是就是当年被这“真火”吸引过来的?“堵窟窿”……堵的是不是就是井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