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攻击!
这股力量精准地绕开了我和小灰鼠,狠狠地压向了门外那疯狂的女鬼和地上蔓延的黑气!
咔嚓!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不甘到极点的惨叫,仿佛被无形的巨山砸中,瞬间被压得缩回了老屋方向,气息骤然萎靡!
地上的黑气也像是被冻结了一般,蔓延的速度猛地慢了十倍不止!
他出手了?!
因为小灰鼠传递的信息?因为我的真火?因为那个所谓的“交易”和“时机”?!
这突如其来的援手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反而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一切都是算计!连这看似绝境中的援助,恐怕也是某个更大计划的一环!
小灰鼠传递完信息,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它还活着。
门外的压力骤减,但白光结界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院子里暂时恢复了某种诡异的平衡,女鬼和黑气被强行压制,但并未退去,仍在虎视眈眈。地底那古老的蠕动感也并未消失,反而因为他的插手,透出一股更加暴戾愤怒的情绪。
我指尖那缕赤金色火星依旧在顽强燃烧,左臂的剧痛也丝毫未减。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死死“钉”向后山那个方向。
冰冷的声音,带着剧痛带来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从我齿缝间挤出,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什么……交易?”
“什么……门?”
声音嘶哑,带着剧痛磨出的颤音,却像两块冰冷的石头,砸进这短暂僵持的死寂里,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来。
没有回应。
后山那股冰冷的意识波动在我问出这句话后,骤然收敛,变得如同万年寒潭,深不见底,再也窥探不到一丝情绪,只有那无形中施加在女鬼和黑气上的庞大压力,证明着他依旧在,并且……默许了此刻这诡异的平衡。
他在回避?还是在权衡如何回答?
脚下的黑气被强行压制,如同被冰封的毒蛇,仍在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甘的嘶嘶声。门外,老屋方向那女鬼的气息萎靡却怨毒,被一座无形大山压着,暂时无法兴风作浪。
小灰鼠瘫软在地,微弱地喘息,黑豆眼望着我,里面情绪复杂——有关切,有恐惧,还有一丝……完成任务的解脱?
我指尖那缕赤金色火星依旧在燃烧,与左臂封印的残酷拉锯从未停止,剧痛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意识,让我几乎保持不住清醒,但我知道,不能晕,不能退缩,这微弱的力量,是我此刻唯一的筹码。
“说!”我再次逼问,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哪怕喉头腥甜不断上涌,“否则……我现在就散了这火!大家一起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对着一个能轻易捏死我的存在。
但我赌对了。
那股冰冷的意识极轻微地波动了一下,似乎闪过一丝极其不耐的怒意,但很快又被压下。
一个干涩、疲惫、仿佛隔着无尽虚空传来的意念,终于缓慢地、一字一句地,直接响在我的脑海:
“……交易……是……延缓……‘祂’……彻底……苏醒……”
祂?是指地底那古老的存在?井的根源?
“……代价……是……‘钥匙’……和……‘门’……的……坐标……”
钥匙?是我?还是我身上的真火?门的坐标?什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