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攻击,不是镇压,更像是一种……“清理”和“肃静”的宣告。
院内所有不属于“死亡”和“沉寂”的能量——我指尖的赤金色火星、小灰鼠胸口的白光、甚至后山那股冰冷的力量和地底的黑气——都被这股规则强行排斥、压制、抚平!
噗!
我指尖的火星瞬间熄灭,仿佛从未存在过,左臂的剧痛和反噬也像是被强行抹除,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小灰鼠胸口的光芒黯淡下去,它软软地趴下,连喘息都变得微不可闻。
后山的冰冷注视和地底的蠕动,也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住,彻底沉寂下去,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整个院子,乃至整个老屋,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连空中飘落的怨露都仿佛停滞了。
那无面的存在似乎“满意”了。
它缓缓地、慢慢地,将头颅重新缩回了棺材里,那只惨白的手也轻轻滑落回去。
棺盖,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下,悄无声息地、严丝合缝地……重新盖拢。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那种冰冷的、绝对的死寂规则,依旧笼罩着一切,如同一个无形的罩子,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
我依旧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连眼球都无法转动,只有思维在极致的恐惧中疯狂尖叫。
它不是井里的东西!它不是他!它甚至可能不是任何已知的“邪祟”!
它是另一种……更古老、更绝对、更不容窥探的……存在!
奶奶的棺材……到底成了什么玩意儿?!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那无所不在的死寂规则,稍微松动了一丝丝,像是那存在彻底沉眠下去,散发的力场自然衰减。
我能感觉到手指的存在了,虽然依旧冰冷僵硬。
后山那股冰冷的意识,极其谨慎地、试探性地再次延伸过来一丝,扫过院子,确认那恐怖的存在确实沉寂了,然后如同触电般迅速缩回,带着一种清晰的、如释重负却又更加沉重的意味。
地底的黑气也重新开始缓缓蠕动,但变得极其“乖巧”,不敢再有任何放肆。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冷汗后知后觉地涌出,瞬间浸透衣服。
我瘫倒在地,看着重新变得“平静”的院子,看着那口棺材,心脏狂跳后是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更深的、无法言喻的恐惧。
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更黑暗,更疯狂。
“吱……”旁边传来小灰鼠微弱的呻吟。
我艰难地转过头。
它挣扎着抬起头,黑豆眼里充满了和我一样的极致恐惧,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极其强烈的、焦急的催促?
它用没受伤的前爪,极其艰难地、一下下地,刨着身下的地面。
那里……刚才因为它胸口白光的闪烁和混乱的能量冲击,泥土被掀开了一小块,露出了
不是普通的泥土。
是一种暗沉的、仿佛被血浸透又干涸了无数次的、质地奇特的……黑色焦土?
焦土之中,半掩着一块……残缺的、像是某种金属碎片的东西,碎片边缘很不规则,表面刻满了模糊不清的、与那石符和小灰鼠身上气息同源的古老纹路。
这是……“门”的碎片?!
小灰鼠忍着剧痛,用爪子将那块碎片拼命往外刨,一边刨,一边用哀求急切的眼光看着我,又不断看向后山的方向,发出细微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