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磷片(1 / 2)

月光勉强照亮他小半张脸,苍白,俊美,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潭似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扫过我狼狈不堪、沾满泥污的衣服,以及我紧紧护在怀前的口袋。

“东西。”他伸出手,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我下意识地护紧了口袋,那盒子和鳞片的轮廓膈着我的肋骨,经历了刚才的生死一线,这东西几乎成了我的护身符,但面对他不容置疑的目光,我还是迟疑着,慢慢将那个黑色的盒子掏了出来。

冰冷的触感再次传来,盒面上那些繁复的花纹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却不再发光嗡鸣,恢复了死寂,只有我干涸的血迹还残留其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递了过去。

他的目光在盒子表面,尤其是我血迹斑斑的手指和残留的血痕上停留了一瞬,眼底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让我无法捕捉。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接过。

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盒子的刹那,我仿佛看到那盒子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扰,但旋即又恢复了死寂。

他拿着盒子,并没有立刻查看,反而抬眼看向我。

“还有。”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发现了?那枚鳞片?

我手指蜷缩了一下,外套内袋里,那枚冰凉坚硬的鳞片的存在感变得异常清晰,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私藏?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他却像是失去了兴趣,或者说,那枚鳞片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他淡漠地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投向黑沉沉的老屋。

“……今晚不会再有事。进去,锁好门。”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和……疏离。

说完,他根本不等我回应,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老屋投下的最深那片阴影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原地只剩下我,抱着依旧惊恐的小灰鼠,对着空荡荡的篱笆院发呆。

他就这么走了?拿走了盒子,对我的疑问、我的伤势、甚至那枚可能很重要的鳞片,不闻不问?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后怕猛地冲上心头,鼻子有些发酸,但我强行忍住了。

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我抱着小灰鼠,快步走到老屋门前,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还好没丢——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咔哒一声打开门,闪身进去,又立刻反手将门死死闩上。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才终于敢大口喘气,浑身脱力般缓缓滑坐在地上。

安全了……暂时。

月光从窗户的破洞漏进来,在地上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屋子里的一切都和我逃离时一样混乱,打翻的凳子,散落的东西,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非人的冰冷气息——那是墨旋之前停留过的痕迹。

小灰鼠从我怀里跳出来,窜到屋子角落,抱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粒干瘪花生米,窸窸窣窣地啃着压惊。

我坐在冰冷的土地上,借着月光,摊开自己的双手。

手上满是污泥、细小的划痕和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指甲翻裂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外套口袋里,那枚来历不明的鳞片硌着我。

我把它掏了出来。

深青近黑的颜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微光,边缘锋利得似乎能割破手指,那丝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更加清晰了。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和奶奶留下的盒子埋在一起?

墨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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