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我用神农谷秘方特制的清心丸。此药丸并无药性,唯一的用处,便是能让服用者在一炷香之内,百毒不侵,邪气难入。”
她抬眼,目光扫过裴砚之跟宸贵妃那两张精彩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陛下,您可敢一试?”
这话一出,裴砚之跟宸贵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云知夏这一招太毒了。
皇帝若是不吃,便等于心虚,怕药丸里有鬼,那她“中毒”之说就坐实了七八分。
皇帝若是吃了,更是着了她的道。
无论药丸真假,她都将自己从待审的要犯,变成了能为君分忧的“神医”。
龙椅之上,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看着底下那个毫无畏惧的女人,那双清亮的眸子让他看不透。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呈上来。”
王总管的手都在发抖,他颤巍巍地倒出一粒龙眼大小、散发着草木清香的药丸,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捻起药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送入口中。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云小墨的小手死死攥着娘亲的衣角,手心全是冷汗。
云小暖更是把脸埋在娘亲怀里,一动不敢动。
只有云知夏,依旧跪得笔直,神色平静。
一炷香的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当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散尽,皇帝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变化。
宸贵妃跟裴砚之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宸贵妃刚要开口,皇帝却摆了摆手。
他看向云知夏,那双威严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欣赏。
“云知夏,你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脸色难看的萧珏。
“你这两个孩子,也很好。”
他没有再提身世,也没有再问遗诏。
但这句话,却比任何封赏都更有分量。
就在气氛稍缓的瞬间,御书房外,一个内侍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启禀陛下!不好了!”
“靖王爷他……他在来的路上,遇刺了!”
云知夏的脑中“嗡”的一声,猛地回头,死死盯住了龙椅之侧,那个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靖王,萧珏。
她猛地回头,视线穿过沉重的空气,钉在那个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
他一身玄色锦袍,身形笔挺,脸上看不出波澜,可藏在袖袍下的手却早已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你说什么?”
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刚刚缓和的威压再次席卷了御书房。
“回禀陛下!”
那小内侍吓得浑身哆嗦,“王爷的车驾,在朱雀大街,被一伙刺客给围了!莫统领正带人死战,但刺客人数众多,身手诡异,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朱雀大街,京城最繁华之地。
光天化日,围杀亲王。
这已不是刺杀,这是在打皇帝的脸,挑衅整个大乾王朝的威严。
“放肆!”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眸中燃起怒火。
“裴砚之!”
“臣在!”
裴砚之心中一凛,连忙出列。
“朕命你立刻调派京城卫戍,封锁朱雀大街!掘地三尺也要把逆贼给朕揪出来!”
“臣,遵旨!”
裴砚之躬身领命,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与得意。
就在裴砚之转身要走的瞬间,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