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平静之下所掩盖的肮脏的真相,却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寒。
宾客们看向那老婆子和傻男孩的眼神,瞬间从同情弱者,变成了对施暴者的厌恶。
老婆子彻底慌了,她没想到宋千千敢把这些事全抖出来。她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驳起,情急之下,只能开始撒泼污蔑。
“你胡说。我们打你,那是因为你不学好,手脚不干净。我们那是为你好,是教你做人。”她越说越激动,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宋千千,仿佛要喷出火来,“你还敢提我那可怜的儿子儿媳?他们的死,就是你害的。你这个天生的扫把星,克父克母的贱货。”
她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声音陡然拔高,指着宋千千,脸上露出一种恶毒的、扭曲的快意。
“大家都别被她骗了。我那可怜的儿子儿媳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死的。是她,是她杀了他们。我的大宝亲眼看见的。”
轰—
又一个惊雷炸响。
老婆子不管不顾地嚎叫着:“她小小年纪就不安分,去勾引村里的无赖王二赖。被她养父母撞破好事之后,她竟然……竟然狠心把三个人都杀了。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我孙子都看见了,他亲眼看见这个贱人行凶。”
随着她的话音,那个一直痴痴傻傻的男孩,看到宋千千的一瞬间,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指令,用一种与他痴傻模样完全不符的恶毒眼神看着宋千千,口齿不清地尖叫起来:
“杂种……坏。打,打死她。”
他一边叫,一边捡起地上的果核朝宋千千扔去,那天真又恶毒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很显然,这些话,这些恶意,是早就被刻进他骨子里的。
一时间,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就算是从小虐待她,可谋杀亲长是滔天的大罪,法理皆不可容。
众人都都齐刷刷看着宋千千,看她如何辩解。
若是她坐实了杀人的过往,就算她是侯府千金,如今宾客云集,这事情也没法压下去,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宋娇娇嘴角压不住的上扬。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原来这就是当初明明给了钱让王二赖去玷污宋千千,最后却是三个人都死了,而宋千千却完好无损的回到侯府的内情。
宋千千,这下,你是彻底翻不起多少风浪了!
面对如此恶毒的指控,宋千千却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他的话,诸位信吗?”
她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侯爷和老夫人身上。
“更何况,我养父母之死,早有定论。是养母与人私通,被养父撞破,三人在争执中失手同归于尽。此案,有邻里作证,有仵作验尸,早已由顺天府盖棺定论,卷宗可查。如今,仅凭一个老婆子的空口白牙,和一个傻子的胡言乱语,就要推翻官府的定案,诬我一个谋杀亲长的罪名?”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倘若天底下的人都这么断案,那还要官府做什么?还要王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