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气得脸色通红,正要上前,却被宋千千抬手拦下。
宋千千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幸灾乐祸的众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
“我很庆幸我要嫁的人是为国为民不顾一己之私的真君子。我未来夫君之策,是为国选才,为天下寒门开辟登天之路,此乃利国利民的大功德。”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诸位夫人小姐的夫君父兄,若只想着靠祖荫垄断仕途,堵死贤能之路,那才是动摇国本的祸事。千两香油,求的不仅仅是纪大人的平安顺遂,更是国泰民安,而非一家一姓的私利。这份福气,我想佛祖是愿意给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方才说纪玄昭是“愣头青”的小姐脸上,淡淡道:“至于我的婚事美不美满,就不劳外人费心了。毕竟,眼界的高低,决定了看到风景的不同。有些人,注定只能看到眼前的蝇营狗苟。”
一番话,不带一个脏字,却字字诛心。
王夫人等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想反驳,却发现竟无一言可以辩解。
宋千千不再看她们,转身带着白芷,在众人或惊或怒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去。
回到侯府,还未进自己的院子,便见宋娇娇的丫鬟翠儿等在路口。
“大小姐,二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宋千千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翠儿去了宋娇娇的院子。
一进门,便见宋娇娇坐在窗边。
“姐姐回来了。”宋娇娇起身,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实则打听,“听闻姐姐今日去慈恩寺,豪掷千金,真是羡煞妹妹了。”
宋千千淡淡道:“为夫君祈福,应当的。听说慈恩寺祈福很灵验,妹妹在慈恩寺常住过一段时间,想必有一些心得。妹妹也快嫁了,难道不想去慈恩寺祈求婚姻顺遂吗?”
宋娇娇的笑僵在脸上。
在慈恩寺那段时间是她这辈子都不想想起来的梦魇。宋千千果然知道她在慈恩寺受了多少苦,故意提起这件事。
宋娇娇故作娇羞实则炫耀:“我知道荣升哥哥是我的良缘,不必向上天祈求,自当婚姻顺遂。况且他还被永宁侯认回,自然未来可期。”
宋千千瞥了眼宋娇娇得意的表情,忽然笑了。
“妹妹说的是。听闻永宁侯夫人是悍勇将军独女。周荣升如今被永宁侯府认回,改了姓,成了永宁侯侯府公子,表面上风光如意,过得却并不如意。永宁侯夫人视他为眼中钉,时常寻由头敲打,府里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妹妹,你就快要嫁入永宁侯福,我真为你担心啊。”
宋娇娇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姐姐别急着为我担心,我听说那纪玄昭的生父去世,生母早亡,府上的夫人是继母带着个小儿子。姐姐嫁过去之后可得小心继母磋磨。”
宋娇娇想到上一世嫁入纪府之后被罚跪立规矩之类的对待,就迫不及待想看到宋千千被这样对待之后的表情。
“谢谢妹妹关心。”
“哦,对了。”宋千千仿佛突然想起,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我那间客云来酒楼重新开张的请柬,就在三日后。妹妹若是有空,不妨一同来热闹热闹。”
说罢,她将请柬放在桌上,转身便走,留下身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宋娇娇。
“酒楼开张,姐姐,既然你邀请我去,那我就给你一份大礼,让酒楼更热闹些。”
宋娇娇看着宋千千的背影,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