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铁矿做什么?制作兵器?
而这,还不是结束。
太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奉上:“父皇,这是儿臣前几日收到的一份匿名账本,记录的正是当年黄河大堤的真实账目。儿臣本想私下查明,再向父皇禀告,未曾想……”
两本账册,相互印证,真相已然昭然若揭。
所谓太子贪墨,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贼喊捉贼的污蔑。而真正的贪墨者,正是此刻还在“义正言辞”的三皇子。
三皇子彻底慌了,他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辩解:“父皇,不是儿臣,是他们,是他们串通好了陷害儿臣。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
皇帝没有理他,只是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面如死灰的张首辅。
“张爱卿,”皇帝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首辅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想不明白,那个本该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旧仆,为何会突然出现?那本被他销毁了的真账,为何会重现天日?太子又是从哪里,得到了另一本账册?
这一切,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精准地操控着一切。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里。从李文渊的案子,到今天的逼宫大戏,他每一步,都走在对方为他铺好的路上。
他自以为是猎人,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网中的猎物。
“来人。”皇帝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失望与震怒,“三皇子德行有亏,构陷手足,即日起,削去所有封号,圈禁于宗人府,无诏不得出。首辅张庸,结党营私,构陷忠良,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所有涉案官员,一并彻查。”
随着皇帝的旨意下达,这场惊心动魄的朝堂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
禁军冲入大殿,将三皇子和张首辅等人拖了下去。三皇子的哭喊求饶声,和张首辅失魂落魄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殿之内,恢复了寂静。
皇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看着始终静立不动的纪玄昭,眼神复杂。
他挥了挥手,示意太子和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了纪玄昭一人。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
纪玄昭微微躬身:“臣,只是相信太子殿下,也相信陛下的圣明。”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夜,天牢之中,张首辅一夜白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可能。为了保全张氏一族的血脉,他向狱卒要来了笔墨,写下了一封血泪交织的罪己书,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一人身上。
然后,他用一根藏在发簪里的毒针,结束了自己曾经权倾朝野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