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没回头。
这熟悉的气息,即便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为何坐在地上?”
果然,有一双手从后抱住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倒在胡桃木床上。
沉鱼没有挣扎。
这才发现,天竟然已经黑了。
沉鱼闭起眼。
天不黑,他怎会来?
是又被魏姬赶下床,推出门外?
沉鱼不知道该说什么,慕容熙好像也并不想听。
怀中的匣子打翻,里头的小玩意撒了一地。
慕容熙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
剥去中衣,解开白练衫。
温热的舌撬开唇齿。
很深,也很重。
直到受不住,才退开一些,垂下眼。
“不许再有下一次,嗯?”
沉鱼知道他说的是妆容。
覆在身上的躯体烫人。
却捂不热她冷掉的心。
下一次?
还什么下一次?
连这一次也没必要。
许是见她不吭气,慕容熙又吻了吻她脸,安抚似的。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肯放软语气。
“既然在等我,又为什么不理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
沉鱼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慕容熙在黑暗中笑了下。
“你说呢?”
他弓起身子。
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看着我。”
目光相触。
冷淡又抵触。
只得耐着性子,费些手段,慢慢将无声的反抗,软化成顺从,再转变到配合。
他揉着沉鱼粘着汗水的头发,几乎不能再自持。
是啊。
他怎么会腻呢?
是沉溺其中,不知疲倦。
慕容熙将人嵌得紧紧的。
他的花只能绽放在他的怀里。
......
再醒来时,七宝床上只有他一人,身侧空荡荡的。
慕容熙披了衣服下地,环视一圈也没看到人。
只得自己穿戴好走去外间。
窗外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再过一会儿,天际处便会泛起白光。
这个时候,也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
慕容熙眸光扫过,瞧见静静跪坐在小几前的人,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几上放着一个匣子,而一旁摆放的炉火早已燃尽,她却感觉不到似的。
慕容熙微微一叹,拿起自己脱在外间的轻裘。
不等近身,坐着的人醒过神,抬头看过来。
她头发像以往那样用发带简单束着,身上也是从前的布衣布裙,脸蛋白白净净,脂玉一般,唯眼角有些湿红。
有时候夜里欺负得狠了,便是这副模样。
“作何起这么早?”
平时,他总会在众人醒来前离开,沉鱼即便醒了,也还是缩在被子底下。
今天,她不但醒了,还醒得比他早。
慕容熙才要伸手将轻裘披上去。
沉鱼对着他伏地一拜。
“请郡公准许奴婢去田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