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澹台墨悄悄溜出太和殿,直奔御膳房后院。那里才藏着他真正的“糖浆谏言“——一面黑曜石墙上,用特制糖浆写满了《南宫遗训》,只有在日光下才会显形。此刻老四澹台鹊正蹲在墙边,用淡紫色的药水轻轻刷着墙面,嘴里还念念有词:“这糖浆里加了我的显影剂,遇药就会变色......“
话音刚落,墙上的字迹果然变了颜色,原本金灿灿的《南宫遗训》下,浮现出一行更惊悚的附录:“然烬儿实为南宫嫡脉,瑞王才是澹台正统“。
晚风穿过后院的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五个娃娃蹲在墙角,看着拓印下来的字迹,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老五才小声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所以太子哥哥和娘亲......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嘭!“
后院的木门突然被撞开,瑞王带着一群突厥死士冲了进来,弯刀在夕阳下泛着森冷的血光。老王爷今日穿了身玄色劲装,腰间的玉带上缀着颗硕大的红宝石,此刻却裂了道缝,露出里头中空的暗格。他指着墙上的拓印,咬牙切齿地说:“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你们就都留不得!“刀尖直指拓印,带起的劲风惊得几只寒鸦“扑棱棱“飞了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墙上的糖诗突然迸发耀眼的金光!所有糖字从墙上剥离,飞旋着组成一个模糊的虚影——竟是先皇后的模样!她眼中的泪滴化作冰箭,“嗖嗖“射向突厥死士,精准地穿透了他们的咽喉。更诡异的是,那些冰箭落地后竟开出了一朵朵血杏花,花瓣上的露珠泛着与玉玺血珠同样的红光。
虚影消散前,先皇后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澹台墨的眉心。那触感冰凉如雪,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护好你真正的哥哥......“
夜色彻底笼罩庭院时,五个娃娃蹲在墙角,围着那些冰箭化成的血杏花小声讨论。老四突然“咦“了一声,从花瓣间拈起一粒微小的血珠,放在灯下仔细一看,惊呼道:“你们看!这珠子里面有东西!“
众人凑过去,果然见血珠内部封着个小小的婴儿影像,眉眼竟与太子幼时一模一样。澹台鹊皱着眉思索片刻,轻声说:“《南宫秘术》里记载过,'血珠藏影,唯嫡脉可现'......这说明太子哥哥真的是南宫家的人。“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咚——咚——“响了两下,已是二更天了。澹台墨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张拓印纸。月光透过云层照在纸上,原本“瑞王才是澹台正统“几个字渐渐淡去,显出一行新的字迹:“双子星现,朱雀归位“。每个字的笔画末端,都带着先皇后特有的上挑笔锋,与他小时候见过的皇后手札一模一样。
“双子星......难道是指妹妹和谁?“老二澹台战挠了挠头,手里还攥着白天用来打蜜蜂的弹弓。
老大澹台玄把拓印纸折好收进怀里,沉声道:“不管是什么意思,我们得先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哥哥,还有瑞王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话音刚落,就见御膳房的方向突然亮起火光,紧接着传来太监的惊呼:“走水啦!御膳房走水啦!“
五个娃娃对视一眼,拔腿就往火光处跑。澹台墨跑在最前面,心里却想着墙上的糖诗和血珠里的影像——原来那些看似调皮的举动,竟意外揭开了这么大的秘密。他摸了摸眉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先皇后指尖的温度,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护好太子哥哥,查清所有真相。
火光越来越近,映红了半边夜空。澹台墨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弟弟妹妹们,只见老五举着蜜罐,老四抱着药箱,老二扛着弹弓,老大攥着拓印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他笑了笑,加快脚步冲进火光里——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他们五兄妹都会一起面对,就像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