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兔耳惊魂》(1 / 2)

太医院偏殿的药香萦绕七日不散,浓郁却不刺鼻,混杂着草药的清苦与花蕊的甘甜,在殿内缓缓流淌。琉璃窗上凝着草露般的水珠,将窗外的竹影晕成模糊的墨色。老四澹台鹊守在咕嘟冒泡的药罐旁,水晶眼镜片被蒸汽熏得模糊一片,他时不时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又立刻凑回罐口查看药汁的成色。

罐中翻滚的“情丝绕“解药泛着温润的琥珀色光泽,气泡在药汁表面破裂,溅起细小的水花。这解药是用从南宫旧宅废墟深处挖出的“定魂草“,混合极北雪山采来的雪莲,再加入当归、甘草等二十余种药材,足足熬煮了七个日夜才成。当最后一滴药汁缓缓灌入太子澹台烬唇间时,窗外突然惊起一群白鸽,羽翼掠过纱窗的影子,竟在窗纸上拼出个安详的睡莲图案,花瓣舒展,静谧美好。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菱花窗棂,斜斜洒进东宫寝殿。澹台烬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整理衣冠的手忽然顿住。宫女捧着胭脂盒从旁经过,盒中茉莉胭脂散发出的香气,往日会让他连打三个喷嚏,此刻却只余清浅芬芳,丝毫没有引发不适。他不可置信地拿起案头那个绣着蟠龙纹的香囊,凑到鼻尖深嗅——里面装着西域麝香、江南桂子,甚至还有老四实验失败的“七情散“残渣,这些以往都会让他鼻尖刺痒、喷嚏不断的气味,此刻竟都变得温和无害。

“恭喜殿下!恭喜殿下!“太医院院使捧着空药碗,激动得老泪纵横,花白的山羊胡子抖得厉害,险些把药碗摔进旁边的铜盆里,“您的花粉过敏症痊愈了!困扰您多年的顽疾,终于好了!“几个负责煎药的童子站在一旁,互相使着眼色,偷偷把试药用的兔毛手套藏到身后——那手套是用瑞王府暗桩传递密信时伪装的兔毛笔拆解制成,之前测试解药时,曾让太子短暂接触过。

太子指尖微微颤抖,试探着抚摸锦被上绣着的金线凤纹。以往只要触碰到这类绒毛质地的绣品,他指尖就会泛起红疹,伴有灼痛感,此刻却只感受到丝绸的细腻与金线的顺滑。他凤眸渐亮,起身快步走向院中,想要看看久违的、毫无障碍的春日景致,却在看到墙角那个兔笼时,猛然倒退三步,月白常服的下摆扫翻了廊下的青瓷花瓶,“哗啦“一声,花瓶摔得粉碎,里面的水溅湿了满地青砖。

“收、把那对耳朵收走!“他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满是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众人皆是一愣,老四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让人把兔笼抬走。原来在解毒期间,他为了测试解药对毛发类过敏的效果,曾剪下实验兔的耳尖绒毛,混入安神熏香中。当时太子正陷在“情丝绕“的幻境里,意识模糊间,竟将熏香中兔毛的触感与幻境结合,梦见自己被一只巨型兔妖追杀,那对不断耸动的长耳,成了他记忆中最深刻的恐惧印记。更糟的是,老四用来盛放兔毛的玉盒,恰好是前朝南宫皇后装针灸银针用的“透骨玉盒“,盒底刻着的镇静符文,与太子体内的南宫血脉产生了微妙共鸣,让这段恐惧记忆更加清晰深刻。

“殿下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属于心疾范畴。“老三澹台墨捧着一本羊皮封皮的《梦的解析》,一本正经地分析道,“需采用渐进暴露疗法,逐步消除对兔耳的恐惧。“他哗啦啦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用糖画技法绘制的梦境图解:“您看,恐惧就像冰块,强行敲击只会让它碎裂四溅,唯有温和的暖阳才能将其慢慢融化。“书页间夹着的安神草药——薰衣草、合欢花、酸枣仁——簌簌落下,正好在桌面上拼成个圆滚滚的兔子形状,憨态可掬。

太子脸色发白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本宫觉得,以毒攻毒的方法更好!直接砍了那兔子的耳朵,看它还怎么吓人!“剑锋所指处,被抬到远处的兔笼里,那只雪白的兔子正惊恐地竖起耳朵——那对长耳在朝阳下泛着淡淡的粉光,薄如蝉翼,活像两片半透明的玉兰花瓣,丝毫没有幻境中那般狰狞。

五个娃娃见状,连夜凑在一起,研制出一套“兔耳脱敏套餐“。老二澹台战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弹弓去了京郊猎场,傍晚扛着一对硕大的梅花鹿角回来,连夜雕成兔耳形状,装饰在东宫的宫灯上。夜幕降临时,宫灯亮起,鹿角兔耳在灯光下投出柔和的影子,竟有几分可爱。

老三则发挥特长,编写了一本《兔耳无害论》绘本,用彩色颜料把兔子画成捧着笏板的小官员,有的兔子戴着乌纱帽,有的兔子拿着书卷,兔耳从帽檐下探出来,活像个认真上朝的小朝臣。他还在绘本里穿插了南宫医典中关于兔子药用价值的记载,证明兔子是有益无害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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