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疾病了。
医生刻意忽略身后刀刮似的眼神，离开了谢允的房间。
季时章相比江祈白而言，更沉得住气。
他坐在谢允床边的，拿起一边的橘子，缓缓剥开，递给江祈白，又递给沈明杳。
最后递给谢允。
谢允扭过头并不接受，“杳杳，我要你坐在我旁边。”
虽然医生说的话无异于将谢允是伪装的事情捅了个彻底。可是谢允自己早就想到这坚持不了多久，反正他已经将自己的心摆正。
他还是得坚持下去，这次他必须赢。
季时章轻声笑了起来，谢允的房间现在有四个人。
一个谢允，一个江祈白，一个季时章，一个沈明杳。
她们中的每个人，几乎都可能对彼此一清二楚。
季时章朝着江祈白开口。“你还说你不了解他。我反而觉得你比我更了解他。你不正把他的心理猜个正着。”
江祈白神色不明的看着谢允。“你装够了吗？”
谢允不理会其他两人的说法，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沈明杳。
“杳杳，他们为什么这样说我，我有点害怕。”他的眼神适时流露出的脆弱，让沈明杳不得不制止其他两人的举动。
“你别担心，我只是让他们帮帮你，帮你梳理你的记忆。”沈明杳略微靠近他。
“他们都是想帮你的。”沈明杳坐在季时章旁边的椅子上，“你还记得什么呢？”
这样温柔的话语，几乎在沈明杳一说出口的时候，就让其他两个人侧目。
谢允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起来当时沈明杳面对自己，也是这样心软温柔。
江祈白也几乎在一瞬间梦回和沈明杳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原来她和谢允也是这样相处的。
她甚至对谢允比对自己更包容，如果不是谢允，江祈白根本不会知道，沈明杳是这样对他。
果然是外面的野花会分走她的全部心神。
和江祈白同样感觉的还有季时章，他眼底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沈明杳在自己面前一向是明媚大方，并且毫不讲理的存在。
季时章的很多原则都在面对她的时候化为无物，她从没这样包容过自己。
哪怕他抑制不住咬疼了她，她也会毫不留情的将脸扭向一边。
开始随时随地的生气。
她吃定了自己，季时章想。她可能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攻略手段。
对江祈白是一种，对谢允是一种，对自己又是另外一种。
那对裴辞呢？对其他人呢？
季时章的思绪绕成一圈。只要她为自己花过这样的思绪，他好像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谢允略微得意的看了一眼其他两人，之后又开口说自己头疼，希望沈明杳留下来陪自己。